那玉色通透无暇的鸳鸯玉佩,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他知道这玉佩,乃是燕国皇室的传家之宝,听闻真正的鸳鸯玉佩共有两枚,为千年暖玉所制,玉内还刻着燕国的国号。
陆凯小心翼翼的从她手中接过玉佩,仔细的打量着玉佩的反正面,当他清楚那燕国国号后,他眸中的不屑之色蓦地僵住“这块玉佩是皇后的”
纯嫔嗤笑一声“什么皇后,他们遗失的女儿是我。”
“一个月之后,燕国使者会出席太后寿宴,届时我便会找机会与他们相认。”
她点到为止,也不再多说什么。
陆凯着她的眼神微变,他正要说些什么,纯嫔身边的宫女月芯便推开了斋房的门,抱着一只汤婆子走了进来。
当他清楚月芯的脸蛋后,他微微一怔,喉间止不住的吞咽了两口唾液“她是伊春阁的花月姑娘”
纯嫔倒是没想到,时隔大半年之久,陆凯竟然还记得月芯的脸。
月芯是她从青楼里救下来的姑娘,当时她便是为了救下月芯,才和陆凯不打不相识。
他喉结上下滚动,纯嫔又怎会不明白他的想法,她笑吟吟的站起身来,将月芯向前推了一把“陆爷为我负了伤,我着心里也难受,你便留下为陆爷上药吧。”
原本陆凯还有些下不来台的感觉,见纯嫔这样给他面子,他心里也畅快了不少,拍着胸脯保证道“你放心就是了,明夜子时,我定会让皇后消失在这世上。”
纯嫔嘴角的笑意越发浓郁“那我便静候佳音了。”
月芯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她步步向后退去,浑身僵硬的摇着头。
可纯嫔根本不在意她是否愿意,早已经快步走出了斋房,将空间留给了陆凯发挥。
斋房内只传来一声低不可闻的惨叫,接着就没了动静,纯嫔知道陆凯下手有分寸,不会弄死月芯,倒也不怎么在意。
纯嫔望着夜空上的那一轮弯月,仿佛到了皇帝的脸庞,她缓缓扬起了唇角“只有我,才配站在你身边。”
普陀寺挨着山林,夜里时不时便会传来狼嚎,扰的林瑟瑟又久违的失了眠。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再加上晚上没有用膳,深更半夜的又感觉胃里有
些隐隐作痛了。
毕竟不是在皇宫里,后院没有单独的厨房可以开小灶,她也不愿大动干戈,专门叫人起来单独给她做夜宵。
但胃里实在不适,她思考片刻,索性便披上狐裘,准备自己去厨房里还有没有吃食。
林瑟瑟一推门,就瞧见了坐在她门外石阶上的嬴非非,她愣了愣“你怎么还没睡觉”
嬴非非抬起一张皱皱巴巴的小脸“我师父说,等他到了边关,就给我写信但是都已经两天了,我还没收到他写的信。”
林瑟瑟着她苦恼的模样,不禁失笑道“哪有这么快到边关,你再等一等,说不准过两日就有来信了。”
嬴非非很相信林瑟瑟,哪怕这话只是在哄她,她面上的愁容也褪去了些。
她拍了拍衣裙上的灰尘,从石阶上站了起来“这大半夜的,皇嫂要去哪里”
林瑟瑟正要回答,胃里便咕咕响了起来,她脸颊泛起微红“睡不着,去厨房转一转。”
说是转一转,其实就是想去厨房偷吃点东西。
嬴非非倒也没戳破她,只是了一眼漆黑的四周“那我陪皇嫂一起去。”
说罢,她便挑起扔在地上的灯笼,带着林瑟瑟一同去了普陀寺前院的厨房。
这普陀寺并非是皇家常去的寺庙,只是因为普陀寺离京城较远,太后往年为躲避太上皇,便三天两头的借着烧香念佛的名义,带着嬴非非去普陀寺里小住。
所以嬴非非对普陀寺十分熟悉,带着林瑟瑟抄近路去了厨房,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便走到了。
厨房里还点着灯,但她们走进去唤了好几声,也没得到回应。
林瑟瑟掀开大锅的锅盖,锅里的蒸屉里还剩下两只干巴巴的馒头,又冷又硬的,咬都咬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