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专机飞过来的林君霁却是不再乎这点,情绪鲜少外露的儒雅男人拽着林阿宝热泪盈眶,打量儿子气色尚佳,迭声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爸……”
林阿宝又要掉眼泪,谢安忧心他情绪过于激烈又会引起发烧,只得见缝插针见礼。
“林叔父。”
衬衫西裤配皮鞋,行的却是东晋晚辈揖手礼,如若是常人怕不是怎么瞧怎么怪异,可谢安盛名之下,腹有诗书气场淡定,双手虚搭齐眉微微一让,眉目间那种君子如幽兰,谦和礼让间,一举手一投足皆是风彩。
林君霁微微一愣,好似被谢安带到了那个让人神魂颠倒的特殊时代,君子如切如磋。
如啄如磨,举手投足间亦疏亦狂亦狷亦洒脱,个性鲜明自有,风骨无双;谈笑间指点江山运筹帷幄;朝堂上,舌战群雄风华无俩。
自家老公暗地里喜爱脑补一事周仪深有体会,脸上微笑不变,背地里指尖狠戳。
林君霁回神,尴尬摆手道:“现在已经不讲究这样行礼了。
坐、坐,都坐。”
一家人说话刘伶自主退出门去,林阿宝红着眼眶把失踪之后的事以及东晋十八年叙说清楚,从小的体弱多病,六岁之前的失魂症,阿爹林遵文的疼爱,阿娘纪夫人的悉心照顾,哥哥林朝的无底限宠溺,以及亲友、朋友的各种牵就等等,听的林君霁、周仪数字红了眼眶,不过夫妻俩庆幸的是,儿子碰到这种灵异事件穿到一千七百年前,生活却仍是幸福的。
林府根基尚可,又是一方太守,生活水平想来不会差到哪里去,要是普通人家,夫妻俩想想那时的落后以及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水平,想想都要心疼不已。
好在儿子的投胎水平一直都在线上,富二代跟官二代,区别尚可,想到这里夫妻俩忍不住瞥眼芝兰玉树的谢安,讪讪心想,这点就输了。
好吧夫妻俩承认,儿子搞基对象是谢安石这点,全然生气不起来呀!
叙话毕,一行四人移步餐厅吃饭,包厢跟菜都是定好了的,只待四人一上桌菜品就继续送了过来。
林君霁怕谢安食欲不佳,劝道:“即来之则安之。
我已经托好友打听消息了,不管是什么原因造成现在这种灵异事件,总归会有蛛丝马迹可寻。
稍安勿躁。”
不过林君霁这点担心怕是想多了。
谢安盛名讲的可不单单是学问,他对处事的态度那种绝不自寻烦恼心理才是他盛名的根由,什么因为身处异世而影响食欲那是不存在的。
当然,林君霁能帮忙,谢安自是万分感谢的。
“那便有劳林叔父。
多谢。”
一顿饭下来也算宾主尽欢,匆匆忙忙赶过来又情绪大起大落的林君霁精神有些不济,周仪近来忙新剧的事也是抓紧时间休息,是以夫妻俩吃毕饭就打算回房间休息了。
只是夫妻俩一躺床上,周仪拧眉:“我好像把什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林君霁想了下,他似乎也忘了点什么?突然心中一动,忙问:“你把阿宝回来的事告诉老三老四了不?”
周仪愕然:“我以为你打电话了。”
林君霁心虚:“这不是年纪上来就记不住事么,一上飞机尽激动了。”
“少来。”
周仪白眼,当即要拿手机给自家老三老四说一声,可打了电话却没人接。
林君霁按了按,劝道:“算了别打了,这会儿估计是正忙的时候。
一个忙演唱会,一个也是新电影开机,等明早再打不迟。”
“……也行,那就明早再打。”
夫妻俩想着六年都等了不差这半天半夜的,可不想就因为这么点时间,第二天一早闹出个让人啼笑皆非的乌龙事件。
早晨天刚刚亮,习惯早起的谢安洗漱毕换上衬衫西裤,自己束起长发见时候不早正想回房去喊林阿宝起床,不想门铃响起,谢安只得回身开门。
门一开,门内的谢安微怔,门外的林朗林朔微勾下鼻梁硕大墨镜,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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