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她就记住了凤十一救过聂凌的命,于是和聂凌大吵了一架,就带着凤十一离开了聂家,在离开前,她回头,聂凌抚着心口慢慢擦着嘴角的血,望着她的眼神里溢满了一种她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和黯淡。
岚白觉得那一刻,有什么在心口慢慢蒸腾而起,直到让她变得有些慌神不安。
她先和凤十一一起回了当初的小房子,在那里拿了那个黒木匣,指腹摩挲着上面的那句话:等见到一个叫凤十一的人时,再打开。
后面缀了一个名字:岚白。
这也是她知道自己叫岚白的原因,她莫明知道这东西是自己留给自己的。
她用布包裹住了黒木匣,上了凤十一的马车,马车徐徐走在前溪镇的青石道上,铃铛声脆生生地响着,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蛊惑了一般,掀开了马车的帷幕,在经过城门时,远远瞧着聂凌骑在高头大马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可直到马车离开,他都没有喊住她。
走出前溪镇很远,岚白才放下了马车的帷幕,一旁的凤十一望着她,眸色里层层涌现出一抹痛苦:“你喜欢他?”
岚白愣了下,不知道是被戳中了心思恼羞成怒,还是觉得他们是陌生人,他不应该插手她的事,闷闷应了声:“不管你的事。”
凤十一一副被伤到的表情更是让岚白心烦意乱。
她没想到凤十一所说的离开竟是直接离开了东昱国,他们行驶了一个半月竟是到了西凉,而随着进宫,岚白觉得整个神经再次被绷紧了。
直到见到西凉皇后,她脑袋仿佛被炸开了一下,尤其是看到对方眼底闪过的一抹动容,她的心口仿佛被什么扯动了下来。
这就是她原来的主子吗?
岚白抱紧了怀里的黑木匣子,手里攥得紧紧的。
当晚,住在宫里的偏殿的时候,她第一次打开了黒木匣,看着里面几乎满满的信,她从头看到尾,直到泪流满面,过往的一切,一幕幕一场场仿佛映在她的面前一样。
岚白失眠了,可脑海里依然空荡荡的,直到后来出现聂凌呆呆朝着她笑时的模样,岚白才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后来的半年里,她住在了宫里,见到了很多人,传闻中的离渊公子,蛮族的王,以及西凉国皇帝,也就是主子的夫君,还有凤一,凤二……一直到凤十二,只除了凤七,她信里留给自己的那个和她和凤十一牵扯极为深的人。
凤十一和凤七最终没有在一起,凤十一说他还是最喜欢她,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不介意。
可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心里无波无痕,根本已经起不了任何涟漪。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思念聂凌,思念在聂家那无忧无虑的一年。
可她不能回去,现在的聂凌已经不是过去的聂凌了。
后来凤十一跟她求婚,让她嫁给他,说一生一世都会对她好。
岚白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去找了主子,主子询问她的想法,那一刻她脑海里只映出聂凌的脸,她鬼使神差的和主子说了。
主子听了之后,就让她和凤十一好好谈一谈,不过,也要确定了聂凌的想法。
至少,主子不放心让自己嫁给一个可能对她只有感激之情的人。
于是她找凤十一好好谈了谈,凤十一沉默许久之后,一言不发,后来没有再提两个人在一起的事情。
而当主子说要让她逼聂凌现身的时候,凤十一跳出来说,让她和他假成婚,如果聂凌来了,他就退出;如果聂凌没来,让她真的嫁给他,他会好好照顾她的。
她想了很久,终于还是决定同意了。
她也想知道聂凌的想法。
那一日十里红妆,遍地嫣红,她的名字和婚期全部都被主子散步了出去,可直到成婚那一日,聂凌都没有出现。
她赌气地上了花轿,在即将踏入凤十一在西凉国都城的府门时,她等的那个人,终究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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