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能下来的名单定然可靠之人,至于那些帐本,她看得不太懂,但能肯定有厉害关系。
汐楠却不知道那么多,只当这是老爷给姑娘留着的,笑着说:“放妆台上了,姑娘是想找什么戴吗?”
初宁歪着头想了想:“里面有一个双鱼银镯子,我明儿戴那个。”
怎么是挑了个银的。
汐楠觉得太过素净,但一想如今老爷出事,低调些也好,笑着应了。
初宁却是在想,明儿找个机会先把镯子给徐三叔。
他看过后应该会明白吧,明天也还得再问问爹爹的事情......不能再留在京城,恐怕是要流放。
初宁抿抿唇,眼中发涩,有些想哭,下刻又把眼泪逼了回去。
爬下炕说:“我们歇了吧。”
小姑娘投在窗柩上的纤细剪影渐渐虚化,直到屋里一暗,彻底看不见了。
同一时间,徐砚回到结庐居。
他缓缓走进书房,书房地上有着许多木屑,桌案上放着一把精致的锉刀,边上是个小巧的木制小齿轮。
不过手指头大下,刻好了一半的齿。
他坐在案后的椅子中,拿起那齿轮和锉刀,母指与食指用力顶着刀,细细的继续刻剩余部位。
书房里十分安静,只有刀锋也硬木交锋的细小声响,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敲门,喊了声‘三爷。
’
他头也没抬,目光紧紧凝视在齿轮上,还差两格,喊了声进行。
是齐圳,来禀报查实之事:“三爷,经查,三位少爷似乎中午下堂之后都到了暮思院附近。
有护卫瞧见过三人。”
咔嚓一声,徐砚手中即将完功的齿轮裂了一条缝隙,本该要完成的部件彻底报废。
他目光沉沉盯着手中的东西,用力握紧,任它在掌心中再度分裂成两半。
他说:“知道了,拔我们的人到暮思院外围守着。”
他的那几个侄子居然跑去偷看小姑娘,这不是给她找麻烦?!
若是被他那俩嫂嫂知道,要怎么想!
徐砚懊恼,果然不该让小姑娘住暮思院的。
“齐圳。”
他把刚要出门去的人喊停,“三少爷他们是都是什么时辰放学。”
齐圳忙转身回道:“巳末和申末。”
话落却许久没有再听到他的声音,齐圳抬头快速打量一眼案后的青年,见他面无表情沉思。
三爷向来不管两房小辈的,问这个是要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徐砚:果然还是该把人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