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如嘉禾所说,翊阳的目标不是余成安,在接下来的几天,不止他们,甚至于三位皇子都相安无事。
这场狩猎大会仿佛就是一场让这些少年肆意张扬、名震八方的盛会,而最为名声大噪的便是兵部尚书之子——于晨
“可有想过去哪儿?事情传的这般开,于大人再有心也阻止不了”
马车里的嘉禾挑起了帘子,看骑马走在一旁的于晨。
记忆里这个人少言寡语又不喜张扬,凡事都按自己立场将黑白分的鲜明,所以鲜少有人愿意同他结交;他生性如此,可过刚亦折,即便是武学奇才,太后和于大人都没想过让他走入朝堂,分占武将势力。
但朝中本就人才凋零,丞相和御史大人不会放着眼皮子下的人不用。
况且拿捏住于晨,就等同掐着于宏达的七寸,进一步遏制着太后的势力…而这已经不能用两全其美来讲了
于晨看了嘉禾一眼,只摇了摇头没说话,但神情里戾气难掩。
见状嘉禾轻叹了口气,随即又开口道“事已至此,懊恼也无用。
回京后且看祖母和于大人如何安排,你先不要多想”
“至于成安那边,只要他沉住气,翊阳找不到理由发难的”
嘉禾接下来的话让于晨有些难堪,无意识的将头垂得更低。
相比暴露后自己所面临的处境,他更担心余成安。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经历了这许多事,足以证明翊阳并非善人,暗杀不是没可能,而同他交手之人也不是余成安身边那些侍卫能拦得住的
见此情形,嘉禾也不再劝,每个人都有看得比自己命更重的东西,而旁人是体会不到的
为期近半月的狩猎大会圆满结束,除却那些凑热闹的各自打道回府,还是有不少人跟着翊阳回京
“年轻就是好啊,看着就朝气蓬勃的”
随着队伍越来越近,朱自常放下茶盏,站到了窗前。
俯首朝下看去,一身绯色骑装的嫡长公主同三位皇子并排骑马在前,而他们的身后跟着不少青年男子。
时而前后交谈,时而开怀大笑,颜色鲜艳的骑装和爽朗的笑声生生将凄凉的秋末渲染出几分生机
“年少轻狂,本该如此”
沈丛文虽只淡淡扫了一眼,但眼里也多了些微光,半个多月来的疲累似也散了不少
“后继有人,你我是该欣慰啊~”
队伍的声响渐远,沈丛文眼中的光也渐渐淡去,取而代之是浓烈的愁绪,说的明明是一件好事,话气却满是失落之意。
有些浑浊的视线留在那队伍的末端,久久无法移开
“儿孙自有儿孙福,无论我们算计多少,他们的路终究只能他们自己走”
朱自常抄着手坐回了位置,到底虚长几岁,他看的要开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