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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又高又壮的身影,正迎面走来。
他身后跟着一男一女,分别牵着两匹骏马。
久违的轮廓,依稀得见当年的英俊。
但十几年过去,早已物是人非……
现在,男人剃着光头,皮肤黝黑,左脸上有一道狰狞的长疤,颜色殷红,足足有十厘米长,疤痕从左眼角的外缘一路斜下朝外翻卷,伤口太深,长不上肉,连颧骨的骨头都露在外面。
他脖子上还纹着纹身,像是一种制式的古老图腾,风吹日晒下,黑色的纹身边缘有点腐烂,凸起,泛紫红色,触目惊心。
在思凝神,目光紧绞着眼前的赵骏。
她手指死死地抓住周觉山的袖口不放,眼角湿润,唇瓣不自觉地抽动颤抖,哽着嗓子,心情激动,心脏快跳了出来。
“那是……”
周觉山转头,也稍晚一步发现,他皱眉,懊恼地想起,那群走私犯在北掸地区确实是有一些营生和产业。
但赵骏怎么会在这儿,他前几天在东枝,不是还说要去南掸谈生意吗?
赵骏伸手过来,“您好,周团长、周太太,我是柴坤集团的二把手,我叫赵骏。”
“周觉山。”
两个人假装不熟的握手,互相介绍。
在思抿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儿,她强忍住内心的情绪,跟赵骏点头。
“俞在思。”
她嗓音微哑,说话的语音语调,像极了她妈妈年轻的时候。
……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徐再思的《折桂令·春情》,这首小令怎么样?”
二十多年前,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她一袭乌黑的长发垂肩,手里捧着一本古诗词的小册子,翻来翻去,逐字研读。
病房里没别人。
赵骏捞了一把坐下,皱了皱鼻子,“什么怎么样?”
女人莞尔,“好不好听?我觉得这首小令写得很好,美而不俗,我想用这首小令给咱们家女儿起个名字。”
赵骏歪头,“不行,不好,太矫情了。
我的女儿,以后得参军或者当警察,不能整这些小情小爱的东西,必须得起个响亮的名字。”
女人眨眼,阖上本子,看看他,“那叫什么呀。”
“叫大红怎么样?”
“你敢!”
女人气恼,一本本子砸上头,赵骏咧嘴笑笑,但还是嚷着闹着,跑来跑去,非得要叫“大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