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此言差矣,你我心照不宣了。
上一次白羽那件事办砸了,这回又想染指在下的妹子,莫非真想在陆府上当个东床快婿?”
王世敬笑眉笑眼,“有何不可?”
陆从白问道:“你看上的是云淓,还是琳琅?”
王世敬荒唐媚笑,大男人生了丝丝媚骨,令人不寒而栗。
“娥皇与女英,两者皆可。”
“王兄可别忘了,琳琅背后还有个神策大将军,此人若是不死,你休想动琳琅分毫。”
陆从白怅然远望,他何尝不想一亲芳泽,可小不忍乱大谋,他不惜与虎谋皮,让王世敬引诱陆白羽染上五石散,荒唐糊涂淫秽事干了一车,再惹上了人命官司,都没有把他整死。
如今琳琅与陆白羽是名义上的亲兄妹,且不管陆白羽能不能放下琳琅,有了先前的爱慕和眼下的亲缘,陆白羽必定会为琳琅肝脑涂地。
他要彻底打垮陆白羽,就要用琳琅这颗棋子来替他赢得继承陆家庞大基业的资格。
王世敬嘿嘿蔑笑,“从白兄真是打了副好算盘,自小便工于心计,长大了更是了不得。”
百花亭那厢佳人久候,王世敬合上了骨扇拱手告辞,敛起衣袖往百花亭走去。
陆从白与王世敬看似无甚交集的两个人,实际上却一早相识。
陆从白比陆白羽年幼一岁,次陆白羽一年后进入天嵩书院读书,他为人聪慧低调,遮掩锋芒,从不与陆白羽争一时长短,只是埋头读书做学问,每月三课的月课奖赏他都只得到第二等的奖赏,把第一等的奖赏让给陆白羽。
王世敬是书院里最不思进取的学生,偏偏他看出陆从白有心规避陆白羽的风头,偷偷与陆从白来往过密,每次书院山长布置课业时,由陆从白代他执笔完成。
陆从白望着绿树掩映下羊肠的青石道,他原意与王世敬勾结,趁琳琅离府,陆白羽沮丧的契机,引诱他沦陷,继而丧失陆家继承权,只要继承权落入他的手中,他便以二成家财分给王世敬。
如今引狼入室,没想到王世敬胃口越撑越大,不甘心为他人作嫁衣裳,想与陆家结亲,染指陆府遍布举国内外的茶庄生意。
他更猜测不到的是,他的心竟然会因琳琅而牵动颠簸。
他认识琳琅十年了,看着她从垂髫女童长成了婷婷玉立的少女,他时常去百花园拿她取乐,踩死她的花,拿蛐蛐吓唬她,扯坏她的头发等等坏事不一而足,想在回想起来,不过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才做出这么荒唐无稽的事。
琳琅一路不回头,飞快往驻清阁赶,差点撞上出门寻她的锦素。
锦素见她脸色不寻常,愁眉深锁,赶紧问道:“大小姐,这么会功夫就回来了,云淓小姐欺负你的?”
“她倒是想暗落落给我使绊子,可还不至于让我顾虑。”
琳琅扶住锦素的手,好好地透了口气。
“我在百花亭见到了王世敬,看样子他好像知道是我……”
琳琅忍着惊恐,一直强压着害怕,直到见到锦素才敢松懈下防备的盔甲。
锦素于心不忍,唯有安慰道:“那不能够,要是真有确凿的把柄,早就拿来要挟你了,还能跟你面前不尽不实地打打马虎眼,该不是拿这么点捕风捉影的消息来吓唬你,等着你自己露怯吧。”
锦素宽慰句句在理,琳琅稍稍放下拴在嗓子眼的心。
“国舅爷不好对付,如今又是御前贡官的身份,生生压了陆家一头,得罪不起。”
“那咱们找白羽少爷想想办法。”
琳琅捏住锦素的手,立刻阻止锦素冲动的想法。
“不成。
羽哥草率冲动,为人单纯,被王世敬害过一次,结下了梁子,要是拿我的事去他面前说嘴,保不齐一怒之下又要犯糊涂。
本是好端端的长子嫡孙,继承家业是板上钉钉的事,如今倒好,可能基业旁落也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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