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擦了擦额上的冷汗,顾爻仰面,任由泪水滑落在锦被上,洇出一片深深浅浅的痕迹。
他知道这是原主的情绪,是他作为旁观者亲眼见过的惨状。
顾家百年清正,历代顾家子嗣都以济世安国为己任。
百年清流名门,却因为帝王猜忌毁于一旦,还要在死后蒙羞。
樊家百年书香门第,出了多位大儒,济世之师,只求保全自身,从不参与党争。
甚至樊家子嗣都很少有入朝为官的。
却受到牵连。
百年门第,最后落了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怎么能不恨呢?
顾爻感觉此刻他才感受到了原主所有的绝望,一生清正,却因为爱错了人,连累了家人。
悔恨吗?
应该会的。
顾爻缓了缓,才把翻涌的情绪压了下去。
顾爻觉得他还是太温柔了,他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他为什么不能是顾乐安呢?
顾乐安的仇,应该那个死去的顾乐安自己来报,不是吗?
顾爻抬手掩面,眼底神色晦暗不明,嘴角勾起一抹疯狂的笑意。
0529抱紧自己,把自己蜷在角落瑟瑟发抖,掏出通讯器,颤抖着给66拨打电话寻求安慰。
他觉得这样疯批的顾爻实在太可怕了。
青竹给顾爻穿戴好朝服,眼底满是笑意,“小少爷穿着丞相的朝服,真真是丰神俊朗,出去不知要迷死多少闺阁小姐。”
青竹脸上笑容一僵,忘记自家少爷不喜欢女子了。
顾爻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微微失神,好似没有意识到青竹的失言,转头朝他一笑,“你也就会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