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的正堂还停着他的棺椁,乐安躺在里面,仿佛睡着了一般。
也确实应该歇一歇了。
他为了我,为了这大宣,累了很久了。
明明他是那般懒散的人啊。
大块的寒冰冻得人嘴唇发紫,袭越执拗地守着他残破的尸身,不允许任何人动他。
真的很冷啊!
冻得人骨头缝都透着寒气,恍惚间,他想起顾爻在殿外跪了两个时辰。
也是这般冷吗?
晕过去的时候,他还这般想着。
能去找乐安赔罪也算不错。
只是希望他慢点走,不要那么快喝孟婆汤。
罢了,走得快些也无事,朕会追上他的。
可最后,袭越还是在自己的寝宫醒来了的。
木春在旁边落泪,劝着他要保重身体,让他节哀顺变。
可是怎么能节哀顺变呢?
是他,亲手害死了乐安啊。
那般温柔的一个人,本该和顺一生,长命百岁的。
躺在床上,袭越感觉什么都离他远去了,听不到外界半点声音,脑子里回放着的,都是那日的情景。
蜷了蜷手指,衣角拂过掌心的触感依旧清晰,白衣染血的震撼依旧萦绕心头。
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刻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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