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房山见冯莺一直没有开口,而娇娇又一个劲的在暗地里扯自己的袖子。
想到江南的繁华鼎盛,狠了狠心,说道:“既然回来了,正好把这次的账目跟娘子您对一下。”
冯莺皱皱眉头:“你才刚回来,何必这样着急?”
一旁的娇娇冷笑:“毕竟不是个小数呢,我家大爷是怕娘子心里着急!”
话音一落,房嬷嬷喝道:“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给我闭嘴。
你虽不是冯家的丫鬟,却是我房家的人,再敢多嘴,小心把你脸给打糊了。”
娇娇下意识的捂住刚才被打的地方,眼泪汪汪的躲到房山身后,娇娇柔柔的喊道:“大爷,人家好怕。”
房山心里一软,刚要出声安慰,眼角余光瞥到房嬷嬷不善的面孔,只得假装呵斥道:“行了,记住你的身份,不该插嘴的时候就不要插嘴。”
见到他的这番惺惺作态,冯莺突然觉得莫名的恶心,垂下眼皮没有插嘴。
接着,房山便拿出账册,一一和冯莺对起账来。
当初从曹家进的那批玉器,冯莺一共出了两千两银子,房山道:“那些玉器到了京城之后卖了一半就净赚了一万两银子,然后我又用这些银子从京城买了些珐琅瓷器、景泰蓝等一并带着去了江南。
在江南把这些货都销了之后又挣了两万两,来回一共挣了三万两。
当时说好了,娘子占七股。
一共该是两万一千两银子,这是银票,请娘子笑纳。”
他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是有些忐忑的,生怕冯莺从账本上看出什么来。
谁知冯莺不过是略翻了翻账册,就放到一边去了,然后回道:“辛苦你了,两千多两银子一来一回翻了十倍还多,当真是十分能干了。”
房山一直没有抬头,因此并未瞧见冯莺说这话时眼里的冰冷,还笑着回道:“娘子过誉了,我也不过是尽心而已。”
闻言,冯莺心里冷笑一下。
若真是那种什么也不懂的闺阁千金说不定就会被他给骗了。
但是冯莺前世是接触过玉石生意的人,在信息交通那样便利的年代,玉石的利润往往都能达到十倍,在这里只会更高。
而且,自己虽然没有亲自去,但是房山这一路都是跟着伯府的队伍。
一路上少花许多嚼用不说,更是少了许多盘剥,光这点就不知道能省多少银子。
只是,她心里清楚人心历来都是自私的,也许面对几千两银子房山还能守得住。
但是到了好几万两,冯莺自己都不敢打包票更何况是别人?罢了,横竖自己也没有赔本,反而赚了不少,她也不想再在这事上纠缠。
瞧对方也是一副十分想跟自己划清界限的样子,她也懒的再计较这些。
看了眼坐在另一侧的房嬷嬷,就当是给老人家留个脸吧。
冯莺从银票里抽出一千两递给银针:“把这个还给房大爷。”
低头看到房山意外的表情,她笑道:“总不好让你白忙活一场,这些就当是辛苦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