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树听了,连忙低着头弓背溜出去了。
心兰见他这样子,倒被气乐了:“这小子是怎么了?我又没怎么着他,怎么见了我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冯莺笑道:“我们家规矩浅,他以前也没在女眷跟前露过脸,上回姨妈来的时候,他盯着姨妈直勾勾的回话,被姨你跟前的方嬷嬷好一顿数落。
从那以后,他在女眷跟前就不大敢抬头了。
见了你,最甚!”
心兰“噗嗤”
一笑:“那也矫枉太过了,不过方嬷嬷是宫里出来的,与规矩上最是严苛,就连我都时常被数落几句。
也只有请他大度一点,别往心里去了。”
冯莺笑着点头,旁边李树家的大着胆子回道:“回三奶奶的话,他心里再没有什么异心的。
当时听我家娘子说方嬷嬷是宫里出来的,以前是专门教娘娘规矩的,他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
只说能让宫里出来的嬷嬷指教一番,别说是挨两句话,就是挨上几板子也是难得的造化。
就是奴婢听了也只觉得可惜,当时没能在场,要是也能被方嬷嬷指点几句,那真是想都不敢想的事了。”
好吧,就算是当下人的,也是有自己的追求的。
对于李树两口子来说,在宫里伺候过的嬷嬷,那就是相当于高山一般的存在,很是让她们敬仰。
“唉,对了,说到方嬷嬷,我怎么觉得有好些日子没见她了?”
说到这人了,冯莺有些好奇的问。
心兰轻叹一声:“这不是前阵子陪着我婆婆大人去金州瞧我大堂姐去了吗?我那大堂姐的夫家很有几分难缠,幸亏婆婆带人赶去了,要不还不知道要怎样吃亏呢!
我那大姐夫生母早逝,如今家里的太太是后娶的,一早就看我大姐夫不顺眼,他成亲后就迫不及待的分了家。
豪不夸张的说,我大姐夫能做到金州知州,家里没有给半点依靠。
多亏了我大堂姐和她亲婆婆的嫁妆上下打点,加上我婆家的帮衬。
就这样,如今那大姐夫去了,他那后娘还想着再分一次家呢,无非就是看中了我大姐夫的官囊。”
冯莺跟着叹道:“人死为大,便不是亲生的,这样做事也显得太凉薄了。”
心兰哼道:“谁说不是呢?他们家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竟做出这种没脸皮的事来!
还不是瞧着我大姐孤儿寡母的的好欺负?不过我大姐好性,我们唐家可不是好欺负的。
这回,不但我婆婆去了,我大伯娘和大堂哥还有别房几个堂兄弟一并去了金州。
既然那边如此咄咄逼人,干脆半点情面也不讲,横竖没让那边沾到一分便宜。
我大姐就一子一女,便是她手里一分银子没有,我们唐家也足足养的起她们娘仨!”
听了这话,冯莺不免有些纳闷,前阵子听她说起这位大姑奶奶的时候,还是大堂姐,才几天功夫就成大姐了,听着比亲姐姐还亲!
冯莺心里思量着,端起茶杯抿了口茶,突听心兰说:“忘了告诉你了,大姐娘俩跟着我婆婆来渝北暂住了!”
听了这话,正在喝茶的冯莺好悬没被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