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何海比起来,温浅客客气气的态度让人能接受得多,领头的人这才示意大家都放下兵器,说:“今天陆将军吩咐了全城戒严,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还请你们不要难为我们?”
“陆将军?是陆景洵吗?”
温浅眼睛亮了亮,语气里是掩饰不了的欣喜。
听了温浅的话,那个领头的士兵怪异地看了她一眼,还是解释道:“是陆行陆将军。”
虽不是陆景洵,但如此来温浅可以肯定的是他就在这上关城中,于是转头招呼青梧将那个随身带着的包袱拿过来,从里面拿出一个保存完好的木盒,当着几位士兵的面打开,说:“那能劳烦几位军爷将这个带给陆将军,帮忙通报一声,就说温浅求见可以吗?”
这些士兵自然不知道温浅的身份,见她此时一直纠缠不肯离去,冷眼睨着温浅手中的盒子,说:“你随便拿个什么破玩意儿就想见陆将军?”
何海听不进去了,语气不善地说:“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你口中的破玩意儿可是王爷的令牌,而你面前站着的这位便是当今堂堂南安王妃!”
何海的话听上去并不像信口开河,刚刚还很硬气的侍卫不免有些心虚,但还是反驳道:“你说‘他’是王妃,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王爷是个断袖?”
“你……”
何海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的确,他们几个人现在狼狈不堪,加之女扮男装,温浅看上去与其说是临安城高高在上的南安王妃不如说是不知哪儿来的穷酸白面书生。
士兵那句“陆景洵是个断袖”
让温浅没忍住轻笑了一声,抬手取下头上束发用的头冠,放下了一头乌黑的青丝。
没理会眼前一群士兵吃惊的神情,温浅将那块陆景洵出征前留给她的令牌从盒子中取出来,又拿了两枚银锭,一并递给那个领头的人,微扬了嘴唇说:“还望军爷帮忙去通传一声,若有假,温浅在这儿任你们处置。”
若面前这位看起来底气十足的女人真的是王妃,那自己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掉,想到这里,领头的那位士兵不再耽搁,接过温浅的令牌,对手下的人吩咐道:“你们看住他们,我去去就来。”
说完,翻身上马进了城。
见他终于进城去通报,温浅松了口气,和青梧、飞絮在城墙边上找了处背阴的地方坐下,等着被放行进城。
青梧从身上去下牛皮水袋,摇了摇,见只剩下一口的量了,索性递给了温浅,说:“王妃,你先喝点水吧。”
看了眼青梧干裂的唇,温浅摆摆手,示意她自己喝。
这一趟出门,青梧、飞絮这两个丫头跟着自己受了不少罪,还处处都顾着自己……
正想着,从城门里传出一阵马蹄声,温浅还未来得及起身,就见马停在了自己面前,从马上下来一个人单膝跪地对自己行礼。
“卑职参见王妃。”
温浅眯了眯眼,这才看清来人是陆行,赶紧说到:“起来吧。
陆景洵呢?赶紧带我去见他。”
陆景洵和刚刚那位士兵一样用复杂的眼神看了温浅一眼,说:“卑职先带王妃进城吧!”
说罢,吩咐守城的士兵打开城门。
城内的情况和温浅在城外猜测的情况一样,除了偶尔路过的巡逻的人,整座城像是一座死城,毫无人气。
沿着空空荡荡的街道,越往前走温浅心里的疑惑就越大一分,直到陆行将马停在一座将军府的大门前,温浅看着门前头戴白巾的侍卫,她的心瞬间沉到了水底。
温浅的视线有些慌乱地去寻找陆行,问他:“这是怎么了?”
陆行看了眼周围,没有回答温浅的问题,而是说到:“王妃,还是先进去吧。”
可是陆行的举动在温浅看来就是眼神躲闪、逃避问题,这更加印证了温浅心里的猜测,她脚下一歪就要像旁边倒去,幸好青梧和飞絮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借力站起来的温浅稳了稳心神,重新站定,不容拒绝地说到:“带我去见陆景洵!”
“这……”
陆行为难的看了她一眼,说:“王妃,您还是先安顿下来再说其他的吧。”
“我说先去见陆景洵!”
温浅加重语气又重复了一遍。
陆行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那王妃随我来吧。”
陆行将温浅领到了一间屋子前,站在门口往里看,房间所有的窗户全部被关上了,屋子里也没点一只烛火,此时一片昏暗。
温浅突然就有些害怕,怕见到那个自己不愿意面对的现实,不敢再往里迈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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