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徐老夫人没想到的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拒绝,曾荣却站出来向白氏行礼道谢了。
因为曾荣的本意也是想进白氏名下的锦绣坊,因而,听了白氏这话,顾不得别的,忙起身行个谢礼,“阿荣多谢二太太,阿荣会好好做的。”
“可你才十二岁,又是乡下来的,你到底学了几年的刺绣,师从谁”
徐鸥插嘴问道。
徐老夫人想到的,她也想到了。
“师从院的刘婆婆,时间不长,不到三个月,可刘婆婆说我这方面的天分高。”
曾荣斟酌着回道。
这件事上她没法撒谎,不说曾华还在一旁,只怕徐老夫人也把她的底细打听明白了。
“啊,不到三个月你就敢放话说要去做绣娘这样吧,你还是先留在家里练习些日子再说。”
杨氏说道,正好她也不想承白氏这份人情,也怕曾荣真会给她惹什么麻烦。
“没事的,大嫂也是,我都把话说出去了,这个时候再反悔岂不让曾姑娘见笑了放心,曾姑娘既然敢开口,想必也是有她的底气的。”
白氏说完冲杨氏再次抿嘴一笑。
事实上,这件事对她来说也的确不是难事,即便曾荣做的绣活真拿不出手,她可以跟绣坊的师傅学啊,不过就是前期白养她一段时日罢了,这点小钱她还不至于放在心上。
而她之所以想留下曾荣姐妹,一方面的确是想给杨氏添点堵,让她承她一份人情,另一方面,她也不知为何,总觉得曾荣的气韵里带了几分清雅和淡然,不像是小户出身,倒是和杨氏有的一拼,因而,她动了心思想扶持她一下,说不定还真能给她带来点惊喜呢。
退一步说,即便她走眼了,也不过损失几两银子,于她而言,连毛毛雨都算不上。
徐老夫人见事已至此,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可巧这会丫鬟们开始摆桌了,徐老夫人暂且放下这事。
想着等私下没人时再嘱咐白氏几句,大不了别让曾荣上手,先正式拜一个师傅。
这顿饭,曾荣和曾华是和老夫人坐一桌吃的,用老夫人的话说,这会她们姐妹的身份是徐靖的救命恩人,是徐家的贵客,理应如此。
曾荣倒还好,上一世在徐家生活多年,这些规矩礼仪什么的早就浸淫于心,因而,相对于曾华的拘谨呆板和无所适从,曾荣的表现落在众人眼里就是惊艳了。
饭后,徐鸥和杨氏、白氏等人忍不住问曾荣是否念过学过礼仪,得知曾荣只是跟一位先生学过几天认字,并不曾正式进过学,至于礼仪,曾荣找的借口说是这一路跟着徐家人进京,耳闻目睹的现学了些。
“啊,难不成你是个奇才刚学两个月刺绣就敢说进大绣坊做绣娘,耳闻目睹几天学的规矩竟然可以比肩我们这家这些有专人教导的闺阁小姐”
白氏说完特地瞥了一眼杨氏,颇有深意地笑了笑。
而另一边,徐靖也向徐家的小辈们吹嘘曾华的本事,会上山采药,会下河摸鱼,会掏野鸡窝,会去湖边摸野鸭蛋,会逮蚱蜢烤着吃,还认识很多野
果,会分辨什么是覆盆子和蛇泡果,最重要的是,还会治疗毒蛇咬的伤口。
这些对城里的孩子们来说都是新奇有趣的,他们的日常生活大抵离不开这个家这座院子,除了念学规矩礼仪,剩下的就是吃饭和睡觉了,偶尔也会上街会参加一些同窗或世交家的聚会什么的,可那也依旧离不开高墙大瓦,离不开规矩礼仪,哪有徐靖说的那些野趣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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