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状态很不好,本来温柔的眼眸里带着鲜红的血丝,眼底也带着严重的青紫,满眼颓废,憔悴的和那个温柔的青年完全不符,反而像是拾荒的中年。
“出什么事了。”
时夏让他进到屋子里,随手倒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
清澈的茶水照着维斯塔现在憔悴的样子,但他却完全不在意,手指无意识的摩擦着滚烫的杯身。
“我…用仅剩的神力窥视了即将发生的事情。”
他语气带着沙哑,本来让人静下心的嗓音,现在却如同锯木头一样难听,真如哭伤了的喉咙,让人忍不住捂住耳朵逃离。
“之后呢?”
时夏把在河边已经收拾好了鱼挂在厨房,开着厨窗透气,直径坐在他对面,深不见底的眸子看着他,仿佛已经知晓了一切。
“我…窥视到,亲手杀了维利斯。”
他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这几个他不愿相信的事实,忍不住看向自己的双手。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杀了他?而且铁器应该伤不到他才对。”
维斯塔忽然想到梦中那双红色如宝石的眸子。
然而下一刻,他心心念念的人被刺穿,视线下移,他便看到了手中染血的匕首。
“所以你要背叛你所信的神。”
时夏拿起茶杯,一举一动间透露出优质的教养,他语气里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对,我不信。”
维斯塔抬头看他。
维利斯是他以前捡到的,陪伴了这么些年过去,自己早已离不开他的存在。
他的霸道和宠溺早已经刻在他的骨子里,不然维利斯根本不会这么轻易把他关了这么多年。
所谓囚禁,不过是你情我愿,所以他根本不相信自己会杀了自己所爱的人。
“其实,维利斯并不是真正的血族。”
本来在一边沉默不语的楚以淅突然开口。
时夏只是又拧了一口茶,仿佛并不吃惊,倒是维斯塔睁大了眼看他,“难道阁下知道什么。”
楚以淅撇了他一眼,实在不喜欢这个懦弱无用的人。
冷哼了一声,还是开口道:“维利斯原本就是个普通的人类,但是有一天独自闯入我的城堡,要求永生。”
那小孩很固执,楚以淅那个时候刚结束长眠,也闲着没事做,就答应他的要求,图个消遣。
“我抽干了他的血,然后注入我的,让他完成了初拥,按照人类的说法,血浓于水,他应该要喊我一声父亲?”
楚以淅难得开了个玩笑,拿过时夏手中的茶喝了一口,感受到嘴里甜的发腻的味道,有些嫌弃的又塞到他手里,“怎么这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