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你叫纪淮是不是”
发现对方知道自己名字,纪淮就更怕了。
他笑了笑,露出嘴巴里的银牙“小妹妹别怕,我是你爸爸妈妈的朋友。”
当她三岁小孩呢
现在幼儿园都不流行这一招了,物价房价在飞涨,怎么骗子的技术和招数跟普罗大众的工资似的一点都没有进步。
纪淮丢下一句,我不是纪淮,拔腿就跑。
可没跑两步,后颈就被抓住了。
她情急之下,朝着后面的人抡圆了胳膊,给了他一拳头。
拳头砸在他下巴上,疼的他破口骂娘。
周己清在生命垂危之际打过一通电话给纪淮。
这个消息是从周己清的手机上追踪到的。
温局保证“我已经派人去把你们的孩子接过来了,我们洵川警方将会尽全力保护你和孩子的安全,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把乌泰绳之以法的。”
蒋绥惟着那份标注着周己清死亡的红头文件,一言不发的坐在沙发上。
“我们派去接孩子的警方不会把事情真相告诉她,什么时候说如何开口这是您的权利。
如果你不希望孩子知道,我们”
蒋绥惟终于开口了“不用。”
她抬手,轻轻抚上纸上的周己清三个字“告诉他女儿吧,隐瞒死亡是对死者的不尊重。”
从办公室里出来,身后跟着一个女警察,从进去到现在她掉的眼泪比蒋绥惟这个家人还多。
蒋绥惟颤巍巍的坐在长椅上,四肢的无力感骤然袭来,她向女警察借用了手机,给蒋云锦打去了电话。
电话打了好几通才被接到。
“喂,阿姐,是我。”
等到电话那头,传来蒋云锦的那声小惟,蒋绥惟的眼泪终于绷不住了“阿姐,周己清没了。”
“老天。”
蒋云锦拿着手机,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伸手扶着沙发椅背才站稳,她朝着窗外去已经没有了纪淮的身影。
蒋绥惟打这个电话是想告诉她,周己清临死前打了纪淮的电话,他留在乌泰面前的一切都有可能暴露他的身份,包括那一通电话,甚至还有可能要了纪淮的命。
纪淮现在是她的命,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念想了。
这是纪淮头一次来到警备署,给蒋绥惟的房间不大。
一间一眼就能完的房间,简单到不行的一室内一卫。
蒋绥惟脸上的眼泪还没有擦掉。
来的路上那个警察给她打了预防针了,她猜到了,猜到她爸爸死了。
只是她没有想到那天被她随手挂掉的电话是周己清打来的。
懊悔和崩溃在一瞬间如同一片海浪将她卷入深海。
她跪在蒋绥惟旁边,抱着她的腰,眼泪一直在往下掉“妈,怎么办我当时什么都没有来得及说,我就把电话挂了,怎么办我不知道是爸爸打来的。”
蒋绥惟没说话,只是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她的脑袋,嘴里呢喃着“好孩子,没关系的,别哭。”
门外送纪淮来的警察听着里面对话,铁汉柔情,鼻头一酸。
结果牵扯到下巴的被纪淮打疼的地方,嘶了一声。
旁边的同事见了“怎么了有人袭警了”
“我不是一大早就接过命令说要把人带来嘛结果小姑娘不认识我,我想带她走,结果她反手就给我来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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