琨茵牵着她来到甲板休息区坐下,四周一片黑暗,只有夜空与海融为一体。
显得静谧又深邃,余安心暗自捏紧掌心的钉子,心再次警觉,观察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余安心。”
琨茵忽然低声唤她的名字,她抬头看向他,他却只是淡淡瞥向夜空:“抬头。”
顺着他的话望向夜空,广袤无垠的苍穹下,漫天星光如银河铺展,余安心愣了一瞬,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色,以前可能有,不过谁又会去在意呢?琨茵把放在一旁的箱子打开,取出一台军用高倍望远镜,将望远镜向上抬起,调整合适的角度递给她:“对准那颗星,目镜靠近点。”
余安心看他一眼,微微侧头,贴近目镜,透过镜片,星光在视野中模糊闪烁,琨茵拉着她的手轻轻握住调焦旋钮,低声引导:“右手慢慢转动它,直到画面清晰。”
她指尖缓缓旋转焦轮。
随着镜片的微调,原本遥远模糊的星星逐渐显现清晰的轮廓,反复悬浮在近处,余安心屏住呼吸,被眼前的画面吸引。
军用望远镜还是太重了,最后索性靠在沙发靠背上,大部分重量靠脸支撑,女孩原本紧绷的表情也渐渐缓和,甚至浮现出孩子气的笑意。
琨茵一手横在沙发背上,懒散的靠着,骨节分明的手指绕动着她垂在耳际的一缕头发,似笑非笑的看着余安心,只是笑意没有达到眼底。
连续两次对他动了杀意,哦不对,还有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兔子长大了还真是要开始咬人了。
牙齿那么利,拔了就好。
余安心把焦距调到月亮,坑坑洼洼的月球表面就呈现在镜片里,忽然脸侧一热,余安心拿下望远镜,是一杯冒着热气的巧克力,浓厚的香甜弥漫开来,琨茵已经在她身边坐下,手里捏着一杯酒。
余安心接过热巧克力抿了一小口,偷瞄旁边的男人,今天他没有穿那些花衬衫,黑色衬衫袖口卷到手臂,青筋逬起露出结实的肌肉线条,离那么近这才注意到他胸口直穿耳后的那道伤疤。
“余安心,看哪呢?小小年纪又是找男模,又是盯着男人胸看。”
琨茵半是调侃,半是戏谑,玩味的看着她的反应。
余安心被他这么一说,脸上微微发热:“我我没有。”
“哦?那你说说你刚才在看哪儿?”
“我只是看你那道伤疤,看样子当时一定伤的很深吧?”
她声音微微抬高,试图掩饰自己的紧张。
琨茵表情一凝,出事之前,在那个仓库里她也这么问,他还记得当时她哭的崩溃,自始至终不是想让他死,只是想远远的离开他:“嗯,一只小兔子被我惹急了,咬了一口,差点要了命。”
余安心听的一头雾水,挑着眉:“兔子?”
那兔子变异了吧?之前十四还说哪个国家的鹿咬人来着。
她有些犹豫,但还是忍不住问道:“那那只兔子后来怎么样了?”
琨茵微微俯身,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小兔有一天突然就消失了,所有人都说她死了,我找了她很久,买了很多一样的,但是没有一只是她,直到有一天她又自己回家了。”
在我以为无望的时候,她又回到了我能触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