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泉知雀看也不看地刷卡付账,她剥开一颗薄荷糖压在舌尖下,跟着青年牛郎往店外走。
醉意上头令竹泉知雀脚步轻飘飘的,她单手拎包,像走平衡木一样踩着猫步晃晃悠悠,哼着不着调的小曲。
年轻漂亮,鲜活有趣,气质又并非天真单纯的少女,反而与东京的夜晚气味相投。
“深夜不好打车。”
青年牛郎试探性地问,“您住在附近吗?”
“我可以骑自行车回去。”
竹泉知雀自信地说,“我骑自行车可快了。”
她说的是实话,青年牛郎却当成客人的醉话,心思活络起来。
“附近有家星级酒店,您可以在酒店住一晚。”
青年牛郎把人往另一条路上引,“我来带路。”
“带客给你提成?”
竹泉知雀露出了然的表情。
现在牛郎副业真多啊,她感概。
但比起咒术师杀手,给酒店带客的兼职多么朴实无华接地气。
竹泉知雀无所谓,她住哪里都可以,她过去曾有为了潜伏任务找干净垃圾桶补眠的辉煌经历。
——当时竹泉知雀和太宰治大打出手,两人为争论谁睡不可回收垃圾桶差点友情破碎。
竹泉知雀跟着青年牛郎走向另一条路,她的体力像海绵里的水挤一挤总是有的,但也的确困得很,失去了骑自行车深夜狂飙的激情。
星级酒店的前台接待了竹泉知雀,前台小姐看了眼醉醺醺刷卡的女客人和跟在她后面几乎把“小白脸”
三个字写在脸上的青年牛郎,面露了然。
“一间大床房是吗?这是您的房卡,请收好。”
竹泉知雀接过房卡,她辨认了一下电梯的方向,迈出自信的步伐。
“七楼……啊,谢谢你帮我按电梯。”
竹泉知雀困倦地揉眼睛,眸中水雾接连不断。
“不客气。”
青年牛郎瞥见她打呵欠时嘴唇中殷红的舌尖,心头一片火热。
漂亮又大方的女客人,若是能留住她的心,牛郎店的工作算什么!
被包养才是青年牛郎的终极梦想,他对着电梯里镜子整了整领结,自信地想:我长得也不差,技术又高超。
这还不把她狠狠拿下?
青年牛郎小心地用余光注意呵欠一个接一个的黑发少女,她一脸昏昏欲睡,连眼风都不往他这边瞥一眼。
完全无视——没关系,起码他跟上电梯了。
电梯在七楼停下,竹泉知雀走出电梯,她身边的乘客也跟着走出来。
“是和我住同一层的客人吗?”
竹泉知雀疑惑了一秒,抛掷脑后。
她已经遗忘了青年牛郎的存在。
竹泉知雀:送完客之后飞速回到工作岗位迎接下一位客人不是打工人的基本素养么?
你怎么还在?你不用上班的吗?
醉意和困意令竹泉知雀只能注意到脚下一块地,青年牛郎屡次想伸手去搀扶她,都被Mafia神奇的闪躲直觉避开,愣是没能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