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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摸摸玉扣,从怀里拿出来一张皱巴巴的地图,是从狩猎场出宫的路。
“我是想出宫看我娘亲,这件事不要告诉别人。”
念桥非常谨慎,宫中的人靠不住,到时候他若是被发现,他也可以说是出宫看亲人,大不了挨一顿板子。
至于傅晴明那边,如果傅晴明知道了,他到时便说是为了掩人耳目。
念桥捧着地图回来,他想的很好,但地图打开之后他才有些傻眼,里面密密麻麻标注了很多,可是他看不懂什么意思。
他有些懊恼,忘记了他根本没去过狩猎场,就算有地图,不认得标注,他到时候怎么出去?
念桥于是把地图上的标注都记下来,他打算去问嵇雪容。
担心嵇雪容看出来,他特意借了七皇子的地图看,这些标注很多地图都有,不会让人只联想到狩猎场。
念桥从千阙宫到东宫,此时正是日头最高的时候,他晒得背后出了一层汗,抱着几张纸,眉眼一并跟着有些潮了。
上善和若水见到他便领他进去,嵇雪容如今在书房。
“殿下。”
念桥唤了一声。
嵇雪容在窗边作画,他看了一眼,画的是窗外的芍药花。
他瞅一眼又瞅一眼,芍药花用墨水画的略微厚重,看起来好似即将枯萎垂败,他看着有些不舒服。
这个颜色不好看,应该鲜艳一些才对。
“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嵇雪容把画笔放下来,让上善给他拿了手帕擦汗。
念桥闻言有些赧然,他平日都是下午才过来,可以顺便蹭饭。
知道嵇雪容不在饭菜里下毒之后,他便经常留下来了。
嵇雪容这般问,是因为现在这个时辰最热,念桥在庆幸,幸好他本来便晒红了,看不出他在害臊。
“今日休沐,便早些过来了。”
念桥用手帕擦汗,他问道:“殿下在画画?”
他听闻嵇雪容的画在京中很出名,千金难求。
如今看,画的好是好,但是没有春色,他不太喜欢。
嵇雪容嗯一声,问他,“念桥觉得这幅画如何。”
念桥哪懂画,他现在胆子大了些,便实话实说。
“殿下,我不懂……殿下画的是窗外的花吗,它好像快枯萎了。”
念桥平日里写字用墨都是省着用,他哪里画过画,此时来了点兴趣,发觉嵇雪容在认真的听他说,他不禁尾巴翘起来。
“如今是春日,春日里的芍药,不应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