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鸟语花香,茂林修竹,他背着她攀阶拾路,越走越幽深,所处的位置也越来越高。
姜知柳能感觉到他微微的喘息,及他时不时交换的手。
“歇歇吧。”
她还是心软了。
“好。”
陆行云将她放在地上,背着她穿了几口大气,片刻后,又将她背起来,如此又短暂地歇了两回,这才行至凌云寺。
到了内院,沙弥们将他们安置在西边的禅房。
片刻后,一个中年和尚走了进来,衣着朴素,模样清瘦。
陆行云立即站起来,合十行礼:“了空大师,这位是内子,在山下受了伤,还劳你诊治。”
了空点点头,朝姜知柳打量了几眼,走到近前,查看她的伤口。
“腿上是皮外伤,不打紧,只胳膊上需立即缝合止血,耽搁不得,寺里的麻沸散又用完了,不知施主...”
“无妨,我受得住。”
姜知柳笑了笑,苍白的脸上满是坦然。
了空怔了怔,点点头:“那好,贫僧这就让人准备,两位稍等。”
说完便出去了。
陆行云蹙了蹙眉,握住她的肩膀:“你当真受得住吗?”
“没事,比这更重的伤我都受过,难不倒我。”
她拍了怕他的手,明澈的眼眸闪着温柔的光泽。
咬了咬唇,陆行云没有言语。
很快,两个沙弥将一应器具和药品拿了进来,了空叮嘱沙弥给陆行云上药,自己则给姜知柳清洗伤口,并撒上辛辣的白酒。
火辣辣的感觉在胳膊上漫开,姜知柳咬着银牙,眉头攒成一团。
见她一声不吭,了空赞许地点点头,拿起银针给她缝合伤口,一下、两下、三下...
随着针线进进出出,姜知柳的眉头和秀拳越攒越紧,银牙几乎咬碎了,脸色越发惨白,豆大的冷汗滚滚落着,湿透了她的衣襟。
可她仍旧没有发出半分声响。
看着她强忍的模样,陆行云眸光一震,眼底似有暗流涌过,他顾不得还在包扎的伤口,起身走到床畔,握住姜知柳的手。
“过几日是你的生辰,你想做什么?”
“嗯?”
姜知柳一愣,睁开眼眸。
“你是想去看戏,还是去游湖赏花?”
依姜知柳的性子,自然更喜欢看戏,不过戏文里经常讲才子佳人一道赏月风景,便道:“都,嗯,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