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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平静得甚至连一丝失望也没有,陆行云像是跌入幽深的谷底,轻飘飘的,踩不到实处。
他眸中闪过痛色,伸出手,试探着朝她手心探去。
低眉瞥了一眼,姜知柳面无波澜地望向他。
她没有动,可只这一个眼神,他的手就僵住了,心口似有刺刀插入,他攥着手缩了回去。
“柳儿...”
他眼底蕴起深深的歉疚与哀伤,喉咙沙哑。
“山高水长,世子还是早些去吧。”
姜知柳往后退了一步,福了福,双眸微弯,平淡疏离。
脊背一僵,陆行云手脚冰凉,下颌绷成线。
“那我去了,你和烨儿,保重...”
语毕,跟着老侯爷他们往前厅走去,走到转角处,他回身朝姜知柳深深凝了一眼,这才默然离去。
之后,老侯爷给御前太监塞了几锭金子,说了些好话,才把这事了结。
陆行云这次回来没有行囊,去翰海苑看了看烨儿,便离府了。
临行前,他虽知道姜知柳不会来送他,依旧回头望了几次,最终喟然一叹,离开了。
当天夜里,烨儿又烧了起来,身上还起了很多小红疹,经太医诊断是时疫,根源不明。
时疫素来凶险,传染性极强,陆府上下顿时人心惶惶,二房、三房都要求翰海苑的人搬出去。
老侯爷和老夫人虽不忍,可为了陆家五十几口性命,只能让姜知柳把烨儿带去紫竹园安置,至于其他的下人都送去乡下的庄子里观察。
到了紫竹园后,烨儿身上的红疹隐有溃烂的迹象,不仅如此,还反复发烧、呕吐腹泻,只不过一天,已瘦了一大圈。
望着他虚弱又难受的样子,姜知柳的心如刀绞,泪水干了又流。
来了几拨大夫,都说凶多吉少、全凭天命。
姜知柳如同跌入冰窖,浑身上下冰凉刺骨,她搂着烨儿,跪在地上,紧紧贴着他的小脸,泪水淌的跟河水似的。
“苍天,我的烨儿还这么小,求您救救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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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陆行云星夜奔驰,赶了两日,正准备再附近的村落歇下,却看到村口挂着黑幡。
看到这个,他心头咯噔一下。
自古以来,但凡发生瘟疫的地方,就会挂起黑幡。
烨儿高烧反复不对,难道...
念头如闪电闪过,刹那间,他似被冷水兜头浇下,手脚冰凉,莫大的恐惧在心底漫开,他来不及思索,当即打马回城,又整整赶了一天终于到了侯府。
看着空荡荡的翰海苑,他的心跌入了谷底,经过逼问,下人终于把烨儿患疫症的事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