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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一晃,陆行云撞到棺椁上,双眸再度寂灭无光。
呵,他居然生了妄想,那么大的火,她怎么逃得出去?
陆行云笑着,浑身凉到刺骨,猩红的眼眸蕴满绝望的泪水。
见他如此,书庭目中露出哀伤之色。
“世子,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要保重啊...”
“保重?他们都死了,我还怎么保重,又有什么脸面去保重?”
他满脸自嘲,死死地攥着棺椁,袖口下青色血管因用力而暴起。
“你走吧。”
“世子...”
“走!”
冷冽的声音不含一丝温度,书庭蹙眉叹了叹,退到远处候着。
片刻后,陆行云轻轻抱起那两个骨灰坛,小心翼翼的,仿佛捧着的是稀世珍宝。
他将脸贴在冷硬的瓷坛上,缓缓闭上眼眸,泪水顺着鼻梁落在上面,指腹也反复摩挲着。
柳儿、烨儿,不要怕,我会永远守着你们的...
在灵堂待了许久,天色渐暮,老夫人亲自送了饭食过来,他却看都不看一眼,只靠着棺椁坐在地上,眼神空洞死寂。
老夫人眼眶骤红:“行云,你再怎么伤心,饭总要吃一口吧?”
他依旧木然的没有一丝反应。
无法,老夫人只好坐在旁边陪了许久,最后长叹一声,拄着拐杖蹒跚而去。
漆黑的夜将宅邸笼住,只有屋里的烛火随风摇曳,天上下起了雨,淅淅沥沥,分外凄清。
此时已是深秋,寒风过去,格外寒凉。
书庭让人端了两盆火,又拿了绒毯和斗篷过来,却被陆行云打掉了。
默然一叹,书庭只好到远处守着。
暗淡的烛光下,青石板上雨滴飞渐,像极了姜知柳在青州滑胎那日。
那时,有姜知柳给他送伞,今日却只有这两只骨灰坛了。
陆行云胸口一酸,泪水如雨打湿了脸庞。
终究,他还是负了她。
起身将坛子放在棺椁里,他拖着沉重的双腿走到天井中,冰凉的雨丝浇在他身上,刺得他脸上、手上的伤火辣辣地疼。
双手攥成拳头,他仰起头,闭上眼眸,任雨将他湿透。
似是听到响动,书庭霍然睁开眼眸,见他孤零零地站在雨里,连忙冲到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