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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陆行云一边静心养病,一边让书庭派人打探姜知柳的下落。
因不想让陆家老两口担心,所以并未书信告知,只说得知姜知柳和烨烨还活着,在这边打探消息。
这一呆就是足足两个月,他的伤势好了大半,大夫本欲让他继续休养,他记挂姜知柳哪里坐得住。
临行前,书庭道:“侯爷,假期将满,刑部那边说有要案发生,请你尽快赶回。”
陆行云是刑部尚书,纵然有要案,作为下属哪敢这样督催,无非是圣上介于面子,让刑部官员传其旨意罢了。
陆行云眉头微蹙,靠在桌案前沉吟片刻,执笔写道:圣上恭安,微臣自少时入内阁任编修,后得重用入主刑部,全赖圣上垂青,方能一展所长,为朝廷效力、为百姓鸣冤。
纵观这二十五年,微臣于圣上尽忠、为朋友尽义、为陆氏尽孝,所行所为虽问心无愧,却唯负柳儿。
自她与犬子葬于大火,微臣终日难安,夜夜为梦魇所困,虽活着不过行尸走肉尔。
今有幸得知其未死,微臣如溺者逢生,喜不自胜,权衡再三,微臣决意请辞,望圣上恩准,允微臣一届自由身。
余生所念,守柳儿一人,踏万里河山。
罪臣陆行云请奏。
“去吧,八百里加急。”
望着陆行云递给自己的奏折,书亭脸色一变,突然跪下来,眼里满是恳求:“侯爷,你一定要三思啊!
老侯爷半生热血才换得陆家满门荣耀,你这一封奏折上去,毁得不仅是你的前程,还有老侯爷毕生的心血!”
陆行云叹了叹,眸中似浮云飘远:“你说的我都懂,可柳儿远在杭州,我只能这样做。”
“可是侯爷,来日方长,你不一定得现在请辞啊,也许以后你们就有转机了呢?”
陆行云挑了挑唇,眼里泛起苦笑:“什么转机?是我远在千里之外,眼睁睁看她与别人喜结连理的转机?还是她需要别人之时,我依旧无法守在她身侧的转机?”
“书庭,柳儿已经不是当初的柳儿了,她心里没有我了,就连恨都没有了,你明白吗?时至今日,我已经没有第二条路走了...”
“侯爷...”
书庭还想争辩,却被堵得说不出话。
陆行云深吸了口气,将奏折塞到他手里,起身往屋里走去。
他单手杵着拐杖,走的一瘸一拐,身形单薄孤寂,秋日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却没有丝毫暖意,反而衬得他越发凄冷。
书亭攥着奏折,沉沉地叹了叹,默然地走了。
待奏折寄出,两人便一路往杭州赶去,为了加快速度,陆行云半道转了水路,岂料他往日不曾正经走过水路,坐的久了就开始晕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