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前面的人一个个进去又出来。
等他们拜完,沈映宵和凌尘打算往里走。
道童却忽然拦住:“需要独自一人祭拜。”
沈映宵:“独自一人?”
……你干脆把“有阴谋”
三个字写出来贴脸上算了。
凌尘扫了小道童一眼:“若真有此等规矩,为何现在才说。”
道童不答,只重复道:“需要独自一人祭拜。”
他答非所问,凌尘便也不再多听。
他在沈映宵背上轻轻一推,两人一起走了进去。
前方那只山鸡妖兽扑腾着要拦,凌尘抬指打出两道剑意,一片羽毛哗啦落地——山鸡的翅膀瞬间变得光秃,再无一片柔羽。
它呆住的空隙,两人已经越过它走到屋前,推开了门。
……
供着“祖师爷”
的庙堂,看上去普普通通。
其他地方都很空荡,只有最里面摆着一座高大石像,石像前放着个香炉,旁边有一把线香。
凌尘扫过一眼,发现地上虽有阵法的痕迹,但阵纹断裂斑驳,显然早已废弃。
他这才带着沈映宵走到石像旁边,拈起一支线香,抬手一晃轻轻点燃,然后将它随手插入香炉。
火焰瞬间剧烈,整支香眨眼燃成灰烬。
一枚玉牌从中掉出,被凌尘随手接住。
这枚玉牌封存了他的一缕气息,材质普通,但上面绘刻的阵纹却十分复杂。
玉牌背面雕着兽头,隐约和山峰的形象相似——这应该就是象征着弟子身份的凭证。
整个过程没有异常,玉牌也无异样。
凌尘这才让开位置,对沈映宵道:“你来。”
沈映宵就也学着他的样子上了香。
同样,一块玉牌在香火燃尽时突兀出现,短暂被灵力托着悬浮。
他认真看了看,发现这牌子和凌尘刚才拿到手的一样,这才接住。
这一次,这家宗门似乎没搞什么幺蛾子。
沈映宵拿到玉牌,转身去找凌尘,刚回过头,却听到一阵剑鸣——凌尘面色冷沉,忽然拔剑出鞘,一剑朝他刺来。
沈映宵怔住,僵着不动。
凌尘的剑擦过他颊侧,削断几缕发丝,正正对上了他身后的一样东西。
叮一声尖锐的嗡鸣,碰撞声近在咫尺,离沈映宵后脑不过两掌之距。
沈映宵背后瞬间出了一层冷汗,几乎同时,凌尘拉住他往远处一带,将他护在身后。
沈映宵站定,这时才来得及回头。
他转过身,骇然发现那一座慈眉善目的石像,竟不知何时睁圆了眼睛。
它唇边裂开一抹巨大的微笑,笑容幅度和先前的那些道童一模一样,胳膊则诡异伸长——方才沈映宵背对着它那一刻,蛇一样的石手就无声朝他探了过来。
若非凌尘一剑挡住,它恐怕已经掐上了沈映宵的脖子。
而现在,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凌尘周身散开一股清冽的凉意,灵力无声扩散,石像维持着伸手的姿势,迅速僵硬,蒙上一层冰霜。
凌尘眸光沉着,剑尖轻点,振动自石像掌心钻入,迅速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