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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他离开后,他所有存在的痕迹全部被抹去,像是从来没有过他这个人。
在家的时候,他什么也没留下。
走时干干净净,不留红尘。
南愿一点睡意也无。
她慢吞吞地挪了挪身子,脚步一转,拐进少年住过的那间。
也是当初亓无患生活过的地方。
在江为止走后,他也没说过要搬回来,默许少年是屋子的主人,将他少年时期的救赎化作留给他人的情怀,留给南愿作为纪念。
南愿也纠结过。
亓无患将这里当成他生活了十多年的家,却在此时也不提出搬回来的事,让她心里多少有些负罪感。
骨灰盒还在桌子上。
当初被南愿差点开了的盒子,以为弄丢了的盒子,如今安安静静地摆在这里。
可她还是弄丢了什么。
她要多久才可以等到少年回来。
南愿在桌前站了很久,手轻轻抚摸在骨灰盒的盒身,就这样一动也不动。
自少年走后,她一次也没哭过,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发呆。
偶尔会记起一些东西。
关于小山村里那个陌生的她,和守护她的神明。
只是在梦醒后,面对现实,曾经怎样,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发呆是打发时间最好的办法。
转眼半年间过去。
又是一年的中元鬼节。
“阿愿,今天晚上我需要去守鬼门,下班后我让人去接你,回了家就不要乱跑,早点睡,不用等我。”
亓无患给她打完电话,交代完后,听到对面传来一阵骚动。
他心一紧。
“阿愿?!”
对面的手机信号变得模模糊糊,一会儿传出电流音,一会儿又是人群的叫嚷。
亓无患心都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