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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
我担心地看着奶奶。
“没事儿,老刘家钱太多了。”
说完奶奶就笑了,“惹眼啊,人眼红,鬼神也眼红啊。”
第二天,奶奶把家里的鸡全都装进了笼子里带进了山,对外人说是卖了,可我知道,她没卖,山里怎么会有人买鸡呢?
农村有点事儿都是见风传的,也从来没有什么不透风的墙,刘家的事后来在我们当地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还有人编了个后续,说刘大有老娘死的时候没忍住回家了,还没走到村口就死了,刘家的人也死了好几个。
实际上——刘家在几年后开始有人传说刘大有没死的时候就举家搬走了,连祖坟也迁走了。
只留下破败的铁皮盖房子,为传说增添了一抹“写实”
的色彩。
也许是那次受了惊吓的缘故,我从那时起,就时常能看见自家的不速之客,每次和奶奶说,奶奶都只是笑笑,有时候说不要吓着孩子,晚上来之类的话。
农村夜长,奶奶经常给我讲一些故事,比如黄皮子是怎么来的等等,这些故事与坊间传闻多有不同,比如它们也不是无所不能,它们也有七情六欲的,有一条我记得特别清楚,“这黄皮子可怜啊,化形得靠人的点化,好不容易修练到了化形的一步了,就会穿人的衣裳,戴人的帽子出现在人的面前,见到它的人呢说一句‘这黄皮子真像人。
’它就成了,要是见到它的人使坏说一句‘这黄皮子哪有一点人样子’,它就永远也化不了形了。”
“那狐狸精呢?”
我那个时候正在痴迷动画片悟空传里面的小狐狸。
“狐狸化形就简单了,它们啊,修练到了化形的时候,就在月圆之夜去坟圈子里找人的头骨顶脑袋上,那人长什么样呢,它就化什么形,狐狸精着呢,专挑长得好看又年轻的的美女啊,美男啊,有些头一百多年就相中人家了,把头骨藏起来,等着用的那天……要不怎么说狐狸精无论男女生得都好呢。”
“黄皮子生得就不好吗?”
奶奶笑了笑,“一般吧。”
后来我才知道,哪里是一般,如果纯比颜的话狐狸精就算有美丑差距那也是因为各人品味不同和时代差异,黄皮子嘛……宋小宝那样的在里面都是帅哥。
第4章出逃遇仙
我爸妈终究没有忘了我这个多余的,我七岁的时候把我带回了城里,我妈烧了几大锅的水预备给我洗澡,脱了衣裳瞧着我雪白的脖子跟干净的衣裤直愣神儿,我才不管她的心情呢,“我昨天刚洗完澡!”
穿上衣裳就跑走了。
我姐姐也瞧着我“时尚”
的一大包衣裳更大一包零食直眼红,“妈老说我不乖就把我送乡下去,你衣裳比我还多,吃的还好。”
我奶奶是个对自己喜欢的人如夏天般温暖,恨不能好到中暑的类型,不喜欢的人就是三九寒冬了,这些年体会到夏天般温暖的只有我跟传说中的我四叔,我的衣裳全是她托人在县城买的,什么贵什么好买啥,有一些省城甚至是帝都的人找她来看病,她也要求人家买衣裳给我,我的衣服那个时候至少比我姐姐高两个档次,我弟弟数量上跟我差不多,质量没办法比。
“我奶奶给我的。”
我才不管她是我“姐”
呢,本来就是只有过年的时候能见面的“陌生人”
,直接把包给包起来了,奶奶说了,我的就是我的,谁也不许碰!
回想起来,那个时候我的模仿模板只有我奶奶,家里又只有我一个,霸道、独两样全占了,还有的就是对爸妈的期待又恐惧,对姐姐和弟弟的嫉妒。
我当时那样的性格和我爸妈的重男轻女加在一起,不悲剧才怪。
我爸妈在城里当时住的是平房,和农村的房子一样分东西屋,只不过中间是客厅,厨房在后面,还有一个简易的卫生间,我爸妈带着弟弟住东屋,我跟姐姐住西屋,爸妈理所当然的认为亲生的骨肉,无论是父母和子女,还是兄弟姐妹,不用相处关系就会好,实际上——
我妈挺爱干净的,但我奶奶是有洁癖,连带着我也干净得不行,衬衫衣服白的居多,袜子也是白的,小手帕不离身,袜子手帕我自己洗,衣裳就不行了,那个时候有洗衣机家里也不拿来洗衣服,都是洗床单什么的,衣裳全凭手洗,我妈洗了两回就急了,骂我一身臭毛病,我直接骂回去,“懒水的窝囊老娘们,衣服都洗不透落。”
这话是跟我奶奶学的,我奶奶老拿来骂我大娘和三婶还有隔壁的吴二婶。
我妈当场就翻脸了,直接拿扫把打我,我屁股挨了有七八扫帚,我哪里吃过这样的亏,当时哭得整条街都听见了,据我邻居回忆说我当时说得是,“臭婆娘敢打我,我告诉我奶奶去!
告诉我奶奶去!”
我记得我说得没有那么狠,就是一个劲儿的叫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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