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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好模糊地搂上江成远的背脊,身体半悬空,只以交缠的四肢借力。
摸过结实的肌肉和隆起的骨头,沾了汗的皮肉,滚烫黏腻,感受到鲜活的真实的热度和存在,视野昏暝一片,他被带上浪尖又重重抛下。
让他闭眼就闭眼,让他接吻就接吻,让他摆出什么姿势就是什么姿势,他是乖顺的,慢慢也在这过程中得了快感,并不抗拒这种交h。
他的信息素早就对江成远俯首帖耳,高度融合后的信息素有一种缠绵悱恻的温柔,召唤着本能,把全身的尖刺都泡软了。
他甚至有些喜欢接吻时那股淡淡的烟草味,喜欢被压低了的声音叫名字,比平时低了半度,低的人舒服,像从耳神经往尾椎流窜的电流。
他看着江成远明晰的五官轮廓,好像看着一个完美的恋人,那种近在咫尺的逼人的俊美烙印在视网膜深处。
这种很符合普世价值的英俊完全无视了岁月的征讨,是走在大街上会被人目不转睛地盯着看的对象,被那双眼睛扫过一眼都足以引发战栗。
如果不是那些阴差阳错,他们两人的生活永远不会有交际。
自己会平凡地上完大学,找一份稳定的工作,进设计院或者国企,也许和beta或者omega谈两次恋爱,然后结婚有一个孩子,买一套有小花园的房子,白色篱笆,养两条狗,回家时会摇着尾巴叼着拖鞋迎上来。
他对未来的设想不多,也有过勃发的野心,他崇拜弗兰克莱特,想要看着自己的设计图纸落地成形,想要造出可以传世的建筑,想要父母提起自己时语带骄傲,想要游览世界,想要爬上最高的山。
但更多的还是那些归于细水长流的平淡,家人幸福平安。
他不会认识江成远,最多也就是擦肩而过后,无数对其回头看的路人之一。
他的生活应该跟大多数人没什么区别,不算精英阶层,但也有种烟火气的热闹。
可现在这种假设已经彻底离他远去了。
他闭上眼,两臂自腋下穿过,更紧地抱紧男人,胸腔贴近,他好像一直在下沉,为了防止溺毕,偶尔也会放任自己捞起一根浮木喘一口气。
完事后,他浑身脱力,横陈的身体还带着熟透般的绯色。
侧躺着,手环过腰,江成远贴上他的后背,把他往怀里带,鼻子蹭了蹭他的后颈,手指轻撩他的脸廓,“你快要到发Q期了,信息素变浓了。”
肖舟闭着眼,迷迷糊糊都要睡了,又被江成远捣乱的手弄醒。
他有些倦怠地偏开头,并不配合。
他听见江成远的问题,没有算过时间,虽然细想起来的确差不多了。
掐着日子算这种事,他心中有一点古怪。
不在发Q期的时候,他们做的不算多,肖舟也还能保持理智。
但到那时候就不一样了,身体是完全不受控的,也许江成远更喜欢这样,不像平时,硬邦邦的像条死鱼。
他可以被人剖腹,掏空一切,反正他是糊里糊涂的,他可以被摆弄成任何一种形状,而不会因为清醒时那点可笑坚持,一边欢愉一边痛苦,几乎割裂。
江成远想要的只是一个omega,至于在omega身份下,原本的那个真实的琐碎的平凡的无聊的自己是怎样想的,并不重要。
这种顿悟让肖舟呼吸骤然一促,他睁开眼,挥开江成远的手从床上爬起来,赤脚踩上冰冷的地板,眉头绞紧,“我去洗洗。”
然后一瘸一拐地去冲洗。
站在淋浴间内,只开了冷水,冰冷的水流迎头打下,冻得浑身一哆嗦,浇熄了身体原本的热切渴望,也让大脑更加清醒。
他呼出一口气,额头抵上冰凉的瓷砖,身体逐渐习惯了冷水的温度,没有刚开始那种针扎的痛楚。
他潦草地抹了沐浴露,凉水冲淋,身上的泡沫还没被冲干净,玻璃门突然被拉开,一只手伸过来,刚碰到水流,就被冷得缩回去,改去给他开了热水。
“怎么用冷水洗?”
丝毫没有解释地进来,江成远给他把脸上沾着的泡沫抹去。
打下来的水温一下热到有些烫人,肖舟不适应地哆嗦了下。
“我喜欢用冷水。”
“也没这么凉的,会感冒的。”
还是给他把热水调小了点,江成远把他捞进怀里,胸膛贴着后背,体温通过皮肤传递,两个人共同置身于一注水流之下,莲蓬头原本水量不小,可挤着两个人就有些小的可怜。
江成远应该也没真想洗,从后圈着他,用脸颊蹭着他的头发,动作是温情的,手不规矩地上下游移,在腰腹处流连,肖舟被他摸得免不了又有了反应。
身体是这样的,心里却十分抗拒,又可悲地发现这是他们唯一熟知的交流方式。
肖舟拳头紧握,他垂下眼想了会儿,然后说,“其实你的信息素已经很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