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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野有些惊讶,“这何必呢?”
奚闻耸了耸肩,“音乐人不该有点追求吗?见到了最好的,谁又会甘心退而求其次呢?”
沈清野瞧了他半天,目光像是评度。
奚闻被他看得很紧张,心脏好像跳到了嗓子眼,这还是他第一次觉得几秒钟能有那么漫长。
最后沈清野垂下眼,然后将U盘推给了他,点了点头,微微笑了一下,笑起来特别好看,浑身的冷气都不见了,变得很柔和,“那我试一试,希望能让你喜欢。”
这就算是上了贼船了。
奚闻不露声色地将U盘收回来,钝钝的金属外壳压在掌心里,压出一个小坑。
他算是看明白了,沈清野吃软不吃硬,顺着毛捋气就顺了,装装可怜心就软了,这样子以退为进,目标也达成了。
他们就这样熟悉起来了,刚开始是为了排练,两人得磨合,混成一首曲子后才不会突兀,排练得差不多了,还得录音、编辑,一遍遍听。
奚闻带他去排练室,录音棚,去一道儿住的公寓宿舍,渐渐也跟其他人认识了。
奚闻是吉他手加主唱,匡尧是鼓手,刘然是贝斯手,姜信文是吉他手,偶尔伴唱。
有音乐的共同话题,一帮人都熟得很快,很快就打成一片。
正好他们乐队缺一个键盘手,沈清野勉强能顶,聚一起的时候经常会让沈清野随手弹一个主题,然后一帮人即兴创作,传统的,现代的,什么都来,碰撞在一起就是新的火花。
玩尽兴了就一起出去吃火锅、吃烧烤、吃路边摊,沈清野也不讲究,没有那些古怪的脾气,和他们在一块儿很放得开,撩起袖子,碰瓶的时候丝毫没有形象包袱。
虽然他刚开始不会喝酒,喝一口啤酒还呛半天。
刘然就铆足了劲灌他,说要帮他把酒量练出来,可惜他天生酒量就好,一帮人趴了,他还面不改色。
刘然感叹他人不可貌相,看着白净斯文,不仅能吃酒,还很能吃辣,麻辣四川锅配香油碟,也能吃得神色自若,脸都不红。
奚闻受不了,没吃两口就一个劲儿往嘴里灌北冰洋,问他不是南方人吗,怎么那么能吃辣。
沈清野要了碗白水,给他放旁边,锅里煮熟的东西都在水里涮过,才放他碗里。
然后淡淡地说,“小时候一个人在家,还不太会做菜,吃的东西半生不熟,得用重调料的才压的住,吃多了就习惯了,味觉都麻了,太清淡了就没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