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新社

第17章(第4页)

“你确定这是谢揽的画像?”

裴砚昭始终不愿意相信,但这画像里的人的确是大理寺的谢揽。

约摸是他十二三岁时,除了眉宇间颇为张扬,五官差别不大,应是同一个人。

凌涛抱拳:“这是书院里曾经教导过谢司直的先生所绘。”

裴砚昭沉眸不语,怎么会?不可能。

他急了,沈时行见时机成熟,立刻凑过来道:“大哥,我早说你去蜀中调查他是没用的,有胆子来冒充京官,肯定万事俱备,能让你随便抓到纰漏?你听我说,办法只有一个……”

裴砚昭紧盯着画像,不等他说完:“好,我想办法送你去大理寺。”

*

不只裴砚昭急了,谢揽也在着急。

他紧张。

可能比他真成亲前夕还要紧张。

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松烟的注意力只集中在面前满满当当的点心上,琅琊酥糖、状元糖、芙蓉糕、酥油鲍螺、糖蒸酥酪……“少主您真不吃?”

见谢揽摆手,他开始大快朵颐。

冯嘉幼问松烟谢揽喜欢吃什么,松烟说甜食。

没撒谎,他家少主小时候最喜欢吃甜食,但老爷不准他吃。

也不准少主养柔弱的小动物,送了只秃鹫给他。

少主虽然平时经常和老爷对着干,恼起来还会动手,但老爷从小给他立的几个硬规矩却极少违反。

在松烟看来,天高皇帝远,还守着老爷那些旧规矩做什么。

往后是和少夫人在京城过日子,少夫人的规矩才是规矩。

“少主,中原人常说既来之则安之,您着急也没用啊。”

“这没办法则安之。”

谢揽这几日琢磨来琢磨去,终于琢磨懂了那天冯嘉幼为何会生气。

他还是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以为两人之间是有默契的,成婚之后,不过是居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日常相处还和现在差不多。

瞧冯嘉幼的态度,她不是这样打算的,她想来真的。

这哪里行。

成婚只是权宜之计,往后会让她背个寡妇名声,谢揽都纠结了许久。

必须赶紧想办法。

“不如我明晚装醉?”

谢揽抱着手臂坐在窗台上。

“您信我,您骗不过冯小姐的。”

松烟含糊着说。

“有了。”

谢揽跳下窗户,将心一横,“明天拜完天地,你去挡在洞房门口,就说收到家书,我爹死了,我要守丧。”

松烟一口松饼险些将自己噎死,脑海中浮现出老爷提刀夜奔三千里来砍少主的场面:“您是不是忘记了,您现在是谢举人,他父母早亡。”

谢揽面如死灰。

瞧他一副上刑场的模样,松烟真觉着他身在福中不知福,起身走到自己包袱前,抖开,散出十几个药瓶:“小的有种药,是从师父那讨来的,兴许能帮您。”

他师父正是姚姑姑,谢揽走过去:“什么药?”

刚问完,他示意松烟先别开口。

不一会儿响起敲门声:“谢司直,您有位也姓谢的同乡登门拜访,此刻正在花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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