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该亲她的额头,直接吻她的嘴唇才对。
或者干脆抱起她回房,和她做完真夫妻,安她的心。
反正根本不差那点儿时间。
谢揽此时催促自己尽快闭目养神,修整好,赶紧办完事情回京城。
迟一天,她便有可能会瘦一圈。
但他发现自己无法静下来了,满脑子都在延续刚才的想法。
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浮现出她用殷红双唇呼唤他谢郎时的模样。
还有她唇边惑人的笑,以及她藏在薄纱寝衣之下曼妙的胴体。
他下滑,将脑袋浸入水中,想让自己清醒清醒。
可这明明是从黑水河里舀出来的凉水,怎么如同沸腾滚水,几乎要将他煮熟。
怎么回事,从前她整天扭着腰肢在他身边晃悠,除了夜晚那两次撩拨,他从来不会如此。
现在她远在天边,甚至连太阳都还不曾完全落山,他不过是在脑海里想了想罢了,身体为何会起反应?
谢揽想不通,这种无法自控的感觉他很不喜欢。
猛地从水中重新钻出来,他如醉酒般微红的眼睛里努力写满了克制,却又难以克制。
骨节分明的双手紧紧抓住浴桶边沿,下唇被他咬出了血,混着从下巴滴落的水,落在了水面上,烧得这水又烫了几分。
*
冯嘉幼用了三天时间才出玉门关,颠簸的她早没了出门时的精神。
可这距离威远道还远得很,更别提更远的黑水城。
隋瑛和松烟瞧着都挺好,沈时行比冯嘉幼的状态还更差。
他往日里骑马少,骑多了发现自己晕马,一颠簸就想吐。
“少夫人,咱们今晚就住这里?”
他们来到一家客栈外,瞧见外面已经拴了许多马匹。
“不好吧?”
冯嘉幼见那些马匹的马鞍全都是一模一样的,像是一队人。
大魏关内还是相对太平的,相隔不远就会有玄影司的千户所和百户所,以及各大都司的屯兵。
出来关外地广人稀,三教九流什么都有。
松烟举了举手里的地图:“天已经黑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再往前几十里才有客栈,咱们今晚就得露宿野外了。”
“就住这吧。”
隋瑛说。
她倒还能坚持,冯嘉幼娇气得很,哪吃得了露宿的苦。
冯嘉幼看向沈时行:“你什么意见?”
沈时行下了马就蹲在路边吐,快要站不起来了,摆摆手:“你们决定,呕……”
“沈时行,我说你好歹也是个男人,怎么那么没用?”
隋瑛忍不住对冯嘉幼道,“你从前就该拉着我与这家伙一起出趟门,这样我肯定不会有之前的牢狱之灾。”
冯嘉幼:“哦?”
“因为我会深信不疑你说的话,你和他只是朋友,就他这样的,天底下没有女人会喜欢他,我隋瑛说的。”
隋瑛这一路真是长见识了,她爷爷与沈邱不同路,她以前和沈时行接触不多,从来不知道一个大男人能够那么像三姑六婆。
路边小贩打架,都非得站在旁边看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