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揽:“……”
笑吧笑吧,反正他早没脸了。
察觉到这盗尸贼要逃,谢揽跨出马棚之后,又跳上了棚顶,刚换好的干净衣裳,又被浇了个湿透。
他一共就从箭筒里取了三支箭出来,倏地两支白羽长箭射出。
第一支射下了那盗尸贼头戴的斗笠,第二支则是擦着他的脖子飞过,割出一道血痕。
谢揽拉满了弓弦,朝他喝道:“我已经警告过你两次了,按照大魏律法,你若再逃,下一箭我便能将你射杀!”
这是才刚从冯嘉幼那里学来的。
冯嘉幼站在棚子底下,抬头看棚顶,莞尔一笑。
再看那盗尸贼,果然停下了脚步,不敢再继续往前逃了。
但他似乎不服,扭头对谢揽道:“姓谢的,郊外空旷,地形不利于我,换成房舍多的城市里,你没那么容易抓住我!”
“输就是输,找什么借口。”
谢揽仍搭箭指着他,示意他自己走回来。
等这盗尸贼越走越近,冯嘉幼看清楚了他的容貌。
二十多岁,挺英俊的一名男子,只不过像是见光不多,脸色是不太正常的苍白,一副气血不足的模样。
谢揽用此人腰间绑尸体的绳子,将他的双手绑了。
盗尸贼诧异地问:“我看你兵器匣子里不是有一条锁链?你就用绳子锁着我吗?”
“有区别?”
谢揽的意思是,像他这般的贼门高手拿哪种锁都一样,真正的锁是谢揽自己。
“当然有区别!”
盗尸贼仿佛一瞬间丢了傲气,求他,“千户大人,麻烦拿您的锁链锁吧,只拿一条绳子对我而言是种羞辱,传出去给同行听到了,我会很丢脸啊!”
“我知道。”
谢揽从前没少行走江湖,自然知道,朝他挑挑眉,“但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盗尸贼:“……”
谢揽就是要他丢脸,恶趣味的将绳子留出一截来,将他像狗一样栓在柱子上。
不知还会发生什么变故,谢揽本来不想再换干衣裳了。
但这样湿哒哒的,他没办法抱冯嘉幼,于是从车厢里又取出一套衣裳。
冯嘉幼凑过来压低声音:“他究竟蹲了多久,我们刚才说话的会不会被他听到了?“
他们说了挺多秘密。
比如西北,比如归顺朝廷,万一被他听到了,可能会有一些后顾之忧。
“应该不会。”
谢揽推测。
这马棚挺大,对角距离颇远。
有雨声干扰,且他二人说话也都是柔声细语的。
“那就好。”
冯嘉幼松了口气。
谢揽又要换裤子,犹豫了下,直接脱。
但还是没敢正面对着她,微微侧了个身。
冯嘉幼正在想事情,冷不丁眼眸睁大,怕被谢揽说自己是纸老虎,忍住转身的冲动,维持着镇定。
但她的脸又开始发烫,今晚上都不知道已经烫了几次。
“雨开始变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