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这个念头将她困扰的寝食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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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马出了滇南都司大门,谢揽没好气地问:“往哪个方向走?”
冯嘉幼指过去:“他是往南面追的。”
谢揽一扯缰绳,转道向南。
行了几里平坦路,又停在一个三岔路口前。
按照常理说,裴砚昭应该在这里留下标记,但谢揽仔细观察,并没有任何发现。
冯嘉幼指向密林:“那里。”
谢揽真想问她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但这是人家旧情人之间的秘密,逼着她交代,也未免太过小气。
他忍下来,带着冯嘉幼策马进入密林:“你为何要让裴砚昭追那么远才动手?”
冯嘉幼扭头朝滇南都司的方向望了一眼:“你没听阿瑛说么,衡王想要南疆监国的孔雀令,若不让监国走远一些,落在他和镇国公手里,岂不是给他们造反递刀子?”
“但你那会儿还不知道衡王的图谋吧?”
“不难预料。”
她以四个字简单概括,谢揽并不觉得有什么稀奇。
冯嘉幼突然道:“等等。”
谢揽勒马停下:“嗯?”
密林内雾气弥漫,冯嘉幼抱着马脖子,向前倾身,集中精神仔细观察:“该往左拐了。
但是南疆监国在这里与手下汇合了,好些个高手。”
谢揽:“……”
他真是快要忍不住了,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信号,连这种细节消息都可以传递?
“难了。”
冯嘉幼眉间现出忧色,“裴砚昭特意提醒是一众高手,可见他不是特别有把握,在被围攻的情况下,成功留下监国。”
谢揽故作平静的扯着缰绳:“那还追不追?万一他已经失手,南疆监国那么善于使用计谋,知道咱们会追过去,指不定设下了天罗地网。”
“不会的。”
冯嘉幼摇了摇头,“以裴砚昭的行事作风,若是失手,必定会原路返回,拦下咱们。”
“万一他受了伤,无法原路返回……”
“除非他死了,或者被擒获。”
冯嘉幼摩挲着马脖子上的鬃毛,沉吟道,“若是如此,即使知道有陷阱咱们也得去,毕竟是我请他去抓人的。
恩是恩,仇是仇,不能混为一谈。”
谢揽仅仅是“呵”
了一声,转头喝道:“跟上!”
策马再次转道,奔向一处山涧小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