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说书3·无忧
“杜夫人痛苦地挣扎起来,水花四溅。
可她这点力气于摆脱挟制自救而言,实在无济于事。”
“脖颈处的手陡然松开,她跌落浴桶里的热水中,顾不上泼溅得到处都是的水,弓着骨感分明的脊背,从喉咙深处发出费力的咳嗽,咳到几乎要将肺腑脏器呕出来。”
“门外等候的那伙子人好似是因为听到房内不同寻常的异动,骚乱了一瞬间,就被紧急赶来的大管家娘子厉声喝止。”
“雕花镂刻的门上半部分糊着纸,大管家娘子的影子近乎贴到门上,她谨慎地没有直接推门进来,而是先询问道:‘夫人,可还安好?里头出了什么意外吗?’”
肯定出意外了啊!
那么大动静。
快赶紧救人啊!
客官们与彼此挤在一块的身体纷纷前倾,焦灼得下一刻就快从椅子上窜起来。
老大爷本来对那些个什么风流韵事是半点都不感兴趣的,可次次都被斗篷生稳准狠的钓钩勾住心神。
今天他又来迟了一小会儿,就没能抢到桌边的座位,这会儿只能一手茶壶,一手茶盏,腿抖得愈来愈急,愈来愈急。
“杜夫人艰难压下急促的喘息与咳嗽,刚想回话,身后贴上来一具躯体,那恶徒缓缓沉入水中,密布的花瓣被水波荡得散开瞬间,原本清澈的水迅速晕染开鲜血的红。”
“距离如此靠近,杜夫人执意出卖此人行踪的下场,最差的,只怕就是在这个贼人被抓捕前,先一步被他杀死。”
“除了暂且顺服,她别无选择。”
“杜夫人随意找了个方才抽筋一类的借口,示意了解她的大掌柜娘子配合行事,将佛门这帮追兵先调离。”
“嗨呀……”
有人不禁一拍大腿,失望不已。
他边上的客官也不知是在宽慰他,还是在宽慰自个儿:“没事儿,还有机会。
等那贼人稍有放松,以夫人的机警聪敏,必然有机会逃走的。”
“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吗?偌大一个房家就在那里呢!
她怎么跑?”
另一人指出这想法的不靠谱。
被反驳的客官还振振有词:“房家于杜夫人而言,又算什么呢?小少爷又不是她亲生的,她辛辛苦苦数年的家业大权,一朝拱手交出,便什么都与她毫不相干了。
何必为别人的嫁衣裳拼死拼活?”
“一派胡言!”
被他们几个挤在角落、一身肥膘无处安放的富商骂道,“这偌大家业可是房家主临终前托付给那女人的,她怎么能辜负房家主的信任?不许逃,区区一个贼子,重金聘请个江湖道上的宰了那贼子,不就好了?”
“等他们半信半疑的被打发走后,大管家娘子才试图推门,想进到屋子里来,被杜夫人喊住,叫她先去准备饭食,以及些许包扎的药物。”
“脚踝处突然被用力扣住,钻心疼痛直叫她咬紧牙关。
杜夫人知道贼人在警告她勿要多言,便只谎称自己方才抽筋后跌了一跤,受了点伤。”
“水声轻响,一道阴沉的声音说道:‘叫她回来,什么事也不必做,什么话也不必说。
’”
“杜夫人知道那点小心机没藏住,只能又出声唤回大管家娘子。”
花老伯扼腕叹息,杜夫人本来是打算以“备饭”
与“包扎的药物”
暗示大管家娘子屋内情况有异,让她借机离开去追刚走的佛门追兵,想不到三两下就被贼子看穿看透了。
“自那晚起,杜夫人就被贼人以掌控生死为威胁,被迫为其掩藏行踪,应对几次去而复返的佛门追兵。”
“杜夫人几次尝试动些小心思给出暗示,都被无时无刻跟随在侧的贼子立即察觉施以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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