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龙闻言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古怪,像听见什么天方夜谭似的。
“你跟他请教?他那本事你可学不来啊!”
“袁兄此言何意?”
“哈,没什么意思……不过兄弟我还是劝你一句,少跟这种人来往……”
祝南疆正好走到近旁,听见这话二话不说靠过来搂住霍今鸿的脖子:“怎么着?还不准霍科长跟我投缘了?”
“这话说的,您爱跟谁投缘起跟谁投缘,我哪管得着?”
“我俩也是难得见上一面,你总记着那两天牢饭的仇也不是个事儿,要不一起去喝两杯玩玩?算我的,当给你赔罪。”
“别!
你别!
我受不起,我来这是干正经事。”
“放你妈的屁,你袁天龙会干正经事?”
祝南疆掏出根烟,左手甩起打火机点着了,依旧是靠在霍今鸿身上说话,“走还是不走,给句准话!”
“我跟乌老弟正要去杜老板家中小坐,你俩请便,袁某就不打扰了。”
“哦,那好啊,那祝袁老板你飞黄腾达。”
霍今鸿原以为袁天龙会接受祝南疆的邀请,因为两人看似不合但又有种臭味相投的神韵,没想到对方像避瘟神似的跑得飞快,临走还意味深长地看了自己一眼。
他一开始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直到祝南疆大摇大摆地将他带进一家技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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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民区的窑子不比金松饭店,清新高雅的东西一概没有,进门就是直接问价挑人。
姑娘们见二人打扮就知道是好差事,嘘寒问暖笑得格外热情。
霍今鸿即便是从前陪何连胜出入声色场所的时候也没见过这种仗势,这时候跟在祝南疆后面看着他轻车熟路跟老鸨打成一片,简直目瞪口呆。
“祝探长,你常光顾这儿?”
“怎么光顾?我来南京都还是头一回。”
“那你怎么好像很熟啊?”
“天下的窑子都一样,难道还有什么讲究吗?放开点,别见外。”
祝南疆这时候已经看出霍今鸿并非同道中人,甚至有些认生,不禁对对方从晚宴开始就一直盯着自己还坚持跟到这里来的行为十分不解——如果不是另有所图,那难不成是看上自己了?
霍今鸿立马发现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变得有些微妙,尽管没往那方面想,但因为担心引起不必要的怀疑不得不学样叫了个姑娘,并拒绝了对方共享一间包厢的提议。
“霍科长不愧是年轻气盛,嘴上说不用,这一上来就办正事啊!”
“哪里,我看是祝局长你比较急。”
“这种事有什么好急的,我当然是想跟霍科长多聊聊。”
“春宵苦短,那个……还是各管各的吧。”
霍今鸿随那姑娘进了房间,立刻打发她先去放洗澡水,本来觉得应该留意一下隔壁的动静,然而随便一听尽是凌声浪语,顿时觉得耳朵也应该洗洗。
幸而这时候洗澡间里的水声忽然停下,他猛地收神,下一秒果然听见熟悉的钢珠声。
——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