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情并不如我所愿。
我以为我再一次睁开眼睛至少就是清晨,然而,事实是,半夜三点,我还没能见明天的太阳,就被窗外奇怪的动静自无梦的睡眠中吵醒了。
发生了什么
我蜷在被窝里,迷迷糊糊地想。
然后被念话里冷凝的声音一下子惊醒了。
“aster,很抱歉打扰你的休息。”
低沉磁性的声线里尽是临战状态般的肃然,“事急从权。
请带上可以御寒的衣物,会有人来接你。”
什么
我彻底清醒了。
这声音我很熟悉。
是卫宫。
怎么回事
心知可能是出了意料之外的状况,我一下子从被窝里坐起来,心脏因为有点受惊而砰砰狂跳,却也没有耽搁,马上手忙脚乱地裹上外套,就听见套间的阳台外面有人轻敲玻璃的声音。
我深呼吸一口气,点亮房间内的灯,走到阳台紧紧锁上的玻璃门边,一个身影果然站在那里。
深紫色的袍子下摆在夜风里飞扬,一只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背还搁在我的阳台门玻璃上,从我的角度只能见侧身站立的他布满瘢痕的侧脸。
黑色短发的男人像是察觉到了我的接近,微微侧过脸来了我一眼,然后沉默地后退了一步。
于是我拉开阳台的移门,夜风从逐渐扩大的缝隙中涌入房间,将我散着的长发吹了起来,刘海差点糊到眼睛里。
我眯着眼睛走出了房间,站到阳台上,在有些过于汹涌的夜风里大声问道
“带土,我们要去哪里”
“顶楼。”
黑发的宇智波青年惜字如金,却在回答出口的瞬间就抓住了我的肩膀。
他沙哑的声音还没在耳边落下,我面前所见的世界就已经骤然呈漩涡状扭曲。
布满灰白石台的漆黑无垠空间在我面前闪现了一瞬,再次见到现实的景象时,已是酒店的顶楼。
天台上并非水箱和管道之类的设施互相交错的杂乱景象,而是空旷又平整的景象。
我眯着眼睛在大风里努力地,终于清了延展的大片绿色底色以及用黄色荧光颜料画出的圈,圈的中心是一个硕大的“h”
。
这个酒店的顶楼,居然是一片巨大的停机坪。
想来,是为了接待乘坐直升机到访的贵客准备的。
然而,现在这片在都市里少有的平滑又广阔的地盘,被完全占据了。
深夜三点,除了医院等紧急场所,基本不可能有直升机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