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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恶霸还在叫嚣,叫几个跟班掀了摊子,笔墨白纸丢得到处都是。
围观的人冲着几人指指点点。
“这样欺行霸市,就不怕遭报应!”
“可不敢这么说,这一整条街的人都不敢得罪他。”
“人家小扶大夫多好的人,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煞星。”
人们这么说,却没一个人上来帮扶桂,就连来找扶桂看病的那些人,也只是围在一边,一声不敢吭。
扶桂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笑道:“这位大人,您别生气,这摊子我就送给您了。
我身上还有一块牌子,是掺了金子的,只要您能放过我,这牌子我也送给你。”
一听牌子是掺了金子的,恶霸立即道:“快拿来!”
扶桂将牌子递过去,自己弯下腰收起行李包袱。
那恶霸见扶桂如此识时务,便挥挥手道:“滚吧。”
扶桂面上含笑,还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
恶霸看不懂那礼节是什么意思,只把那牌子翻来覆去地看。
他拎起包袱转身离开,有人来劝他,“小扶大夫,真的走吗?再留一阵子吧,会有办法的。”
扶桂笑着摇摇头,背着包袱去找投宿的地方了。
他还没走远,人群忽然传来惊叫声。
扶桂回头,见原来的摊子边,那恶霸已经被杀,拿着牌子的手被人齐齐削下,跟着牌子一起不翼而飞了。
人群四散而逃,扶桂眸色渐深,隐入人群里。
药夫子将争花令给扶桂,或许是存了偏袒他的心思。
可是扶桂志不在此,也很快意识到,这是个烫手的山芋。
早知道卖给郗真了,扶桂想,肯定能大赚一笔。
离他不远处,一抹红色的影子跟着人进了小巷子。
那拿到争花令的弟子行至尽头,才发觉身后跟着人。
他转过身,身着红色兜帽的郗真站在空无一人的巷子中,抱剑而立。
郗真看见他,也颇为惊讶,“程涟?”
在山上的时候,程涟一贯是怯懦畏缩的,如今到了山下,杀人夺令时也眼都不眨。
“是你自己把牌子拿出来,还是我杀了你,再把牌子拿过来。”
程涟显然是个识时务的人,没有多做犹豫就将手中的牌子抛向郗真。
牌子上还有溅上的干涸的血液,郗真面露嫌弃,自袖中取出一块帕子将牌子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