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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沅意识到自己可能即将要醒来,站起身握住顾劭承的手,主动将人轻轻拥住,声音轻软:“顾劭承,我们该起床了。”
话音刚落,两人同时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困意袭来。
*
郁沅再睁眼时,周遭的一切已经变成熟悉的模样。
郁沅觉得光亮有些刺眼,重新闭上侧过身伸手摸向另一侧床榻,结果摸了半天也没摸到人。
郁沅睁眼发现顾劭承已经先一步起床,正站在露台上接听电话,身上穿着和他同款的雾蓝色绸质睡衣。
虽然处于春夏交界处天气有转暖的趋势,但早晚的风还是很凉的。
郁沅抻了个懒腰翻身下床,给自己披上了一个厚睡袍,又拿起顾劭承的睡袍踩着地毯光脚走到露台前。
“铛铛——”
郁沅敲了敲玻璃,顾劭承闻声转身,脸上带着欣喜的笑意,他拉开玻璃门倾身一把将郁沅抱住。
露台的风呼呼往房间里灌,郁沅手里的睡袍来不及展开,他身上穿得多倒是不冷,但担心顾劭承再感冒了,小声建议:“进来打电话,外面风大。”
顾劭承听到后单手抱着他,另一只手拿着电话带着人往房间内走,走了两步后挂断电话回手将玻璃门关上,搂着郁沅重新倒回大床上。
郁沅摸了摸男人过于开心的狗头:“怎么了?”
顾劭承埋在他颈侧深吸了几口,才缓声开口:“林姨醒了。”
他对外向来不是喜形于色的人,但林姨清醒的消息依旧让他嗓音微颤。
郁沅也难掩激动,虽然明知从顾劭承嘴里说出的消息一定是准确无误的,但又忍不住反复确认:“真的吗?不是说林姨躺了这么久醒来的机会很小么……她已经醒了?恢复全部意识了吗?”
顾劭承微微颔首:“医生说是奇迹,每一个植物人苏醒都是奇迹。”
郁沅激动过后最先想到的就是前一晚的梦境,现在想来就像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一样,他在梦中制止了林姨出事,梦醒后就获得了林姨清醒的好消息。
郁沅心下觉得神奇,他抱着顾劭承一并翻身,转为他趴在顾劭承身上,这样会让他轻松些。
毕竟顾劭承一米九二的巨大身躯,加之病情稳定后饮食睡眠都越发稳定,增肌锻炼之下身材越来越好的同时,身|体的密度也越来越大,压在他身上沉得要死。
郁沅习惯性将下巴垫在他锁骨下方,想到梦中两人身上的痕迹:“我昨晚又做了个很奇特的梦,像上次回到小时候那样,这次你梦到了吗?”
顾劭承闻言唇侧一勾,紧接着便想到了什么,讨好般揉了揉郁沅长年辛劳的腰侧,先一步承认错误:“是我下流。”
郁沅被顾劭承的熟练认错逗笑了,轻拍在他胸口处:“我是那么小气的人么?”
对方竟然以为他是第一时间找茬的,实际上他有仇第一时间就报了。
顾劭承十分上道地否定道:“是我当时失忆紊乱,颠倒黑白,我心中有愧才会第一时间提起。”
话音未落,两人相视笑了起来。
*
最初的二人婚礼遭到了楚家叔侄的强烈反对,韩凝和郁母也希望能参与郁沅人生最重要的时刻。
其实最开始郁沅希望二人婚礼是他当时没办法面对更多的人,最多加上他的养母和叶湫棠。
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他多了很多爱他的亲人,似乎办一个二三十人的小型婚礼他也不是不能接受,只要请来的都是他熟悉亲近的亲朋好友即可。
然而新的问题出现在顾劭承身上,大概是独占欲作祟,加上最初两人互相承诺的就是双人婚礼,这是顾劭承很长一段时间的期待,他也是按照双人婚礼进行准备的,因而才会在求婚的时候带上了郁沅的“娘家人”
。
没曾想郁沅先反水了,一旦郁沅反水,楚家叔侄几乎是他无法逾越的障碍,顾劭承只能后悔,后悔没早点举办和郁沅的二人婚礼,亦或是求婚时不应该带上那些人。
不论顾劭承做出了怎样的让步,总归是将婚礼定了下来,原计划是六月举行,但林姨突然苏醒让郁沅改了主意。
去往医院的路上郁沅提议:“婚礼延后半年或者一年,等林姨复健到能参加的时候再举行吧。”
顾劭承身边唯一能称得上长辈的,也就剩林姨林叔两口子,其中林叔属于爱屋及乌,林姨才是他现在最为看重的“亲人”
。
另一方面林家夫妇没有孩子,郁沅换位思考觉得林姨应该也很希望能看到顾劭承的婚礼现场,而他们早就完成了婚姻登记,这个仪式什么时候办,或早或晚差别不大,郁沅觉得完全可以等林姨身|体恢复到能自由出行的时候再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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