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公主给我们讲了贞观名臣,提到房谋杜断。
房典织和房相都姓房,又都有才华,房典织是房相的族人吗?”
房如雪的笑意凝固在嘴边,整个人犹如被冰封的梅花。
“午饭时间快过了,你赶紧回去吃饭吧。”
房如雪没有回答,看了眼窗外道。
施剑秋起身,给房如雪行礼,不好意思道:“叨扰房典织了。”
刚才请教房典织时,施剑秋不知不觉忘了时间,自己不吃饭没关系,竟然打扰到了房典织,实在惭愧。
“先别走。”
房如雪想起了什么,从木架的下层取出一摞边角泛黄卷曲的白纸。
“这是歙州商人送的,货仓进水污了白纸,这些纸张卖不上价,他们就送给织造局。
你拿些回去用。”
施剑秋欣喜若狂,再三朝房如雪行礼,喜道:“多谢房典织。”
房如雪送施剑秋出门,外面依然飘着薄雪。
雪花落在房如雪的额发上,立刻消融了。
机杼声若有若无地传来。
房如雪怔怔地看着外面,久久不能回神。
下午,红药过来找房如雪,说是公主有请,一路上挤眉弄眼。
房如雪沉着这性子没问,最后还是红药忍不住说了出来。
“公主有意在苏州西部再建一个织造局,主要经营丝绸。”
红药低声道:“公主让我叫你,想必是让你负责新建的织造局。”
红药说着脸上露出羡慕的神色,碰了碰房如雪的手臂:“你怕是要升职哩。”
房如雪回道:“不可能,公主担任司织,我是不可能升职了。
典织缺了一人,怕要在你和青梅中产生呢。”
红药叹了一口气道:“青梅的账算得比我清楚,我俩谁往上走,还未可知呢。”
两人进了宅院中,停住交谈。
石子路上的落叶被雪半盖,路有些湿滑。
石子路尽头是一处连接活水的大水池,池上架着一座桥。
池水不如春日碧得那么通透,一群颜色艳丽的锦鲤在里面游来游去。
两人禀告后进了屋子,室内温暖如春,一股柑橘的暖香扑鼻而来,几案上的花瓶里插着一支红梅,花绚如火,枝条遒劲。
武婧儿正伏案处理公文,听见人来抬头,让两人先坐下。
青梅也来了。
房如雪和红药坐在青梅身边。
武婧儿见人到齐了,说道:“我欲在苏州西部建立以纺织丝绸为主营业务的织造分局,娘娘已经答应。
你们有谁愿意去分局的?”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房如雪的官职最高,她站出来道:“我们听娘娘和公主的吩咐。”
武婧儿笑起来,道:“我这人你们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