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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紧接着去了南方边陲,去年才回来。”
颜怀隐靠在床边,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江敛呢?”
连轻低头答道:“江敛九岁入宫,八年前并未出朝华城过。”
江敛九岁入宫后,就未再出宫过。
颜怀隐伸手揉了揉额角,心中回想了一下,道:“江敛今年几岁?”
连轻回答:“二十岁。”
二十岁,加冠之年。
那他便是旧朝时候入的宫门了。
颜怀隐记忆中并没有见过这样的小太监。
可他紧接着就笑了,他那时忙得天昏地暗,自然不可能认识宫中的每一个小太监。
“顾还山么,”
颜怀隐脑中昏沉沉一片,但还是将这名字在唇舌间过了一遍,“真是岁月催人变。”
连轻低着头,默默听着床上人的感慨。
可颜怀隐也只说了这么一句。
“我睡一会儿,”
他微微歪过来头,漆黑的发顺着颈子撒了下来。
他此时没带面具,能看清他眼底有着淡淡乌青,疲倦极了的样子。
“你守着吧,”
他声音似乎都倦了,说出来的话却不柔软,“若是锦衣卫的人还敢来,就直接杀了,能做到么?”
他从回来,不过是写奏章的这一段时间,就已经有了两波锦衣卫悄无声息的进了驿站。
不知是要试探还是要杀人。
锦衣卫是江敛的人,颜怀隐现在头沉沉的痛,江敛什么心思,只能等他清醒后再想了。
连轻挺了挺身板,脸上有点骄傲:“主子放心,不过区区几个锦衣卫,我自然是能对付。”
想当年他们鹤羽军,都是满朝华城追着锦衣卫打的。
颜怀隐就笑了。
驿站一片昏沉睡意,而皇宫中,被内阁和江敛看过的奏章,终于递到了承德帝手中。
常宁在他身旁给他读着奏章,承德帝就撑着脑袋,一边听一边去看跪在地上哭的一把鼻子一把泪的南阳侯。
等奏章念完后,南阳侯也哭到了高潮,泪眼朦胧的老头哭的差点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