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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王思则辗转送到过无数人手中,没一个人能治得了他的好赌的毛病,光凭现在这副做派,就差点气死过七个先生。
王白锦摆出这副样子,就猜颜怀隐要训他坐没坐相。
可颜怀隐转身看见他瘫的跟鼻涕似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当没看见似的点了点头:“你父亲帮过我一个忙,我要还他。”
王思则在朝华城外为他说过话,也给他送过几次礼,颜怀隐本要去安顺大街,就顺便将他儿子好赌的毛病治好,还了他的情,再不相欠。
王白锦就吊儿郎当地笑了,他往石桌上一瘫,哼哼道:“来吧。”
说的像是颜怀隐要去伺候他。
颜怀隐没有动,只是道:“起来吧,我们要走了。”
“去哪?”
王白锦眼睛一瞥,似笑非笑地看向他,“这里不行,还要去屋子里么?”
颜怀隐弯了弯眸:“我带你去安顺大街。”
王白锦哟了一声。
他从石桌上撅起一个头来:“带我去赌啊?”
颜怀隐点了点头,他一副准备妥帖要出门,只能王白锦起身的样子。
王白锦眼珠转了转,歪了歪头,片刻后从石桌上爬了起来。
他好像不会走路似的,歪歪斜斜地挪到了颜怀隐身边,手中折扇一拍,寻乐子的语气:“走吧。”
颜怀隐这才看到他手里还有把扇子。
两人一道出了门,往安顺大街走去。
走了一段时间,王白锦才想起来似的,惊讶道:“没马车啊?”
颜怀隐看了他一眼,勾出点笑意:“没有,我比较穷。”
王白锦哦了一声,跟在他身后。
可没走一会儿,他就离颜怀隐越来越近,到最后,他直接把一条胳膊搭在了颜怀隐肩膀上。
颜怀隐瞬间就闻到了一股味道。
纵欲过多的人,身上才会存下来的糜烂的味道。
颜怀隐不喜欢这股味道,也不喜欢别人碰他,于是道:“把手从我肩膀上放下来。”
他声音中没什么情绪,甚至能称得上温和。
但到了王白锦耳朵中,却是让王白锦一愣,他整日里混迹在赌场乐坊,一身市井赖皮气,能敏锐地感知到哪里美人滋味好,哪些人不能随意招惹。
颜怀隐似乎是属于第二种,王白锦眼珠一转,到底老老实实地把手从颜怀隐肩膀上拿了下来。
他歪头去瞧颜怀隐,只看见他一截挺直的鼻尖。
他像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笑了,自以为是的贵公子大抵都是这样,他拿扇子戳了戳颜怀隐的胳膊,嘴中没个正行地胡乱道:“颜先生,老师,你知道安顺大街除了赌,还有什么么?”
颜怀隐好声好气地回答他:“还有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