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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江敛那日救过他,颜怀隐不是个喜欢欠人情分的人,可他那日带自己从皇宫内出来,加上给他请了御医。
这么算来,颜怀隐已经欠了他两份人情了。
有些不好还。
因而颜怀隐话中并没有与他针锋相对的意思。
他很是贴心地道:“我就不打扰九千岁赏月了,告辞。”
窗户被江敛坐着,颜怀隐往后退了两步,就想从门出去,可他还没有走,就听见外间一阵响动。
随即一道声音响了起来:“老爷,有什么吩咐吗?”
是陈和身边的小厮,应当是在外面守夜,不知道听到了什么声音,正在往里间走。
颜怀隐一路过来行事小心,自问连杀人都没让陈和发出一点声响,现在小厮往里间赶,想必也不是他弄出来的动静。
颜怀隐往门外退的脚步一顿,抬眸向江敛看去。
江敛见他望过来,微微笑了笑,只道:“赏月一个人赏,没什么意思。”
他还带了人来。
书房不算大,除了床和书桌,只剩下角落里斜着立着的一个书柜。
颜怀隐没有与江敛纠缠,他当机立断地回身,将陈和的尸体一推,推成了个斜躺着,面朝里的姿势。
等尸体被他推好了,颜怀隐看也没看江敛,侧身藏进了书柜后面。
书柜很高,堪堪到房顶,立在房间角落,后面的缝隙虽然不算宽,但也够颜怀隐藏进去了。
他刚到了书柜后面,里间的门就被小厮推开了。
颜怀隐想侧目去透过书的缝隙去看小厮的动作,但一转头,就看到眼前多出了一个人。
江敛竟然也躲了进来。
书柜一面靠着墙,缝隙出口只有一个,江敛一进来占了出口,倒像是颜怀隐一时被他困在了这个缝隙里。
颜怀隐不喜欢这种被困着没有退路的感觉。
可小厮已经进来了,他小心翼翼地往床边走去,轻声问道:“老爷,怎么了?”
深夜易困,他迷迷糊糊在外间打瞌睡时听到有人叫他,还以为是陈和,于是揉着眼睛进了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