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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念叨到一半,突然抬头,慈眉善目地看向颜怀隐:“颜大人要不要去本相府上坐坐?”
颜怀隐挽起袖子给他倒了一杯酒,笑道:“下官就不去叨扰刘相了。”
齐瓒坐在旁边,看着颜怀隐笑着与刘卿云说话,心中愈发不是滋味。
他想到南阳侯刚刚与他说的话。
他接手了安顺大街的案子,好不容易能进南阳侯府见南阳侯一面,南阳侯拉着他的袖子道:“殿下,安顺大街为颜怀隐所烧,他烧了安顺大街,才会导致陛下怀疑臣,南阳侯府才会到这一地步呐!”
“殿下,您的兄弟们都看着呢,若是南阳侯没了,那个位置谁替你去争啊,”
南阳侯声泪俱下,“颜怀隐挑拨您和南阳侯府,其心当诛啊殿下!”
齐瓒去看颜怀隐,他正与刘卿云说笑,一派温温和和的样子。
他好像真的有那种本事,昔日齐瓒给他聊天便是极为开心,此时一看刘卿云,也是合不拢嘴的样子。
颜怀隐察觉到了齐瓒的异常,不过却没有理。
他今日来遇见两人纯属意外,也没这个心思在这里哄孩子。
一边与刘卿云周旋着,颜怀隐一边注意着飞燕大街的入口。
就在这时,旁边发生了一阵骚动。
沿街酒肆下的三人抬头看过去,就看到不远处一个锦衣卫拽着一个男人,将他从一个胭脂铺子扯到了大街上,男人一个不稳跌倒在街上,锦衣卫随即将他摁在了地上。
男人一身粗布衣裳,脸朝地被摁在地上,特别是摁着他的锦衣卫高大强壮,显得他看上去极为可怜。
胭脂铺的老板匆匆跟了出来,站在远处一脸的为难。
锦衣卫在此,街上的众人不敢上前围观,但大家又实在想看热闹,便离得极远围了一个疏疏落落的圈,颜怀隐三人坐在酒肆处,刚好能从缝隙里看清他们的动作。
锦衣卫是江敛的手下,齐瓒将这一切看到了眼里,忍不住冷哼道:“跟着江敛这个太监,锦衣卫也就会做些欺辱百姓的事了。”
听到他这么说,刘卿云微微叹了一口气:“殿下慎言。”
朝华城中处处都是江敛的眼线,齐瓒这句话传到江敛耳中,那阎王一个不爽,不知会干出什么事来。
齐瓒被刘卿云这么一劝诫,乖乖地闭了嘴,可一双眼睁的很大,整个人愤愤地往那一坐,像只生气的大狗。
颜怀隐心中叹了一口气。
齐瓒生着气,就见自己面前多了一盏酒,送酒的手腕白皙清瘦,手腕的主人对着他身后道:“老板,劳烦您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