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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你身旁时总是担心,想寻个四季温和不变之地,将你放进去,让风雨淋不到你。
我什么都不做,就守在你门前,你一抬头,就能看见我。
生时如此,死后亦不可能安心放下。
阿颜吾妻,怜你惜你,万般不舍。
你从前困于梦魇,我抱着你睡时,你总好些。
你或许不知,前几日夜里醒来,发觉你睡到了一旁,没在我怀里,我便想将你拥回。
可我手刚放到你腰上,还未用力,你就自己翻回了我怀中,搂紧了我。
那夜窗外树影婆娑,月光极清,我在那刻如遭雷击,心神俱震。
我见你触你柔软,如见五岳压我身心魂魄,遂挣扎不得,自甘沉沦,如获至宝。
吾妻卿卿,下笔至此,还有千言万语,踌躇不敢言。
想抱你,想亲你,想听你说话,亦想说话给你听。
清风明月常在,若我不回,想常常有清风绕你发,带我残魂来见你。
阿颜,此时你正睡在我身旁,我刚亲了亲你。
若你看到这里,权当我再一次亲了亲你。
等我回来,那时想抱抱你。
——
看到最后,颜怀隐已经瞧不清信上的字了,他觉得呼吸不上来,指尖颤的厉害。
他想攥紧这信,却又不舍得弄皱。
颜怀隐将信放到一边,他偏了偏头,蜷缩在锦被中,他像是碎了一地,连眨眼都艰难。
可泪涌出来的又快又急,颜怀隐闷在锦被里,终于失声痛哭。
他哭的那样伤心,脸颊哭的滚烫,大颗的泪珠从薄薄眼皮下涌出来,恍然要流进身体里最后一地温热的血水才罢休。
——
颜岫青第二天再见到颜怀隐的时候,他除了面色有些苍白,其余已经无异了。
颜怀隐生病这几天,很多事都是颜岫青顶着,他好起来后,没有将事情一下子收回手里,反而是尽量都让权给了颜岫青。
如此过了几日后,颜怀隐在一个下午将颜岫青叫到了屋里,笑问道:“赵环的军队马上就要来了,现今有了虎符,你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