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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不是胡说,知县虽是地方最高行政长官,可通判却是朝廷派来监督知县的。
有弹劾之权。
他话音一落,众人皆是一愣,气焰顿时矮了一大截,纷纷看向贵妇人。
贵妇人也是诧异不已。
这乡下小哥儿竟然还知道这些?
不过,她向来跋扈惯了,就算小哥儿说的是实情,她又岂会被一个乡下小哥儿吓住?
贵妇人脸一沉,指着安家婶子和季羽,怒声道:“好个牙尖嘴利的贱人!
既然要作死,便不必怜惜,来人呀,给我抓住他们一起打!”
今日来要银子只是借口,她未必就差这几百两了,她不忿的是,没想到赶这三个眼中钉出门后,没见到他们落魄成丧家犬,反而让他们打了老虎,传了威名,还得了一笔钱财,这怎么能行?今日必须打这娼妇一顿出出气,谁也别想拦着。
要拦,那就一起打!
主子发话,下人自然听命。
见几个汉子撸着袖子朝他们逼来,季羽挥舞着砍刀,大喊道:“别过来,再过来,我就砍人了……”
众人冷笑不已,只见一个肌肉壮硕的汉子举起长棍,劈头就朝他打来。
季羽心一慌,正要拿砍刀挡。
就听“啊”
的一声惨叫。
那汉子扔掉棍子,捂着手腕嚎叫连连。
这是……
季羽连忙看向院门口。
只见安家兄弟一人拿着斧子,一人拿着扁担,阴沉着脸大步走了过来。
安五看了眼被季羽护在身后嘴角带血的母亲,挥舞着扁担,怒不可竭地大喊着朝贵妇人冲去:“我杀了你们!”
这两兄弟身高体壮,又气势汹汹。
顿时,众人吓得连忙后退。
贵妇人佯装镇定,呵斥道:“大胆,我……我可是你们母亲……”
安五操着扁担一通扫去,顿时打翻三四个人。
安四拿着斧子一步步逼近:“我们早已分家,是你自己在祠堂当着众族老的面信誓旦旦,与我母子三人从此再无瓜葛!
你今日竟带人前来杀人抢劫。
走!”
他一把抓着贵妇人的胳膊:“我们去衙门理论理论!”
贵妇人怒斥道:“好你个小贱种,眼里还有没有长幼尊卑了?竟敢对主母动手?”
安四冷笑一声:“好话不说第二遍。
是你自己说我们再无瓜葛的。
既然再无瓜葛,你带人来我家抢劫打人砸东西,到了衙门,就算知县是你家亲戚,当着百姓的面当着通判大人的面,也不能徇私枉法。
我倒要看看,他要如何断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