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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
他长叹一口气,无奈地道:“四哥是不是逆子,您心里最清楚,这世上对您最好的恐怕就是四哥了。
您忘了当初在老宅,四哥为了护着您挨过多少打?受了多少伤?”
说起往事,安母哭得更加伤心:“他以前是好,可自从娶了夫郎便忘了我这娘了,竟对我说出分家这样的话……”
安五又劝道:“这和娶了夫郎没有丝毫关系,四哥喜欢嫂夫郎,可您偏偏要拆散他们,他心里能痛快?”
安母咬牙切齿地道:“他就是被狐狸精迷了心窍……”
安五实在听腻了这种话:“母亲,您可还记得当年在老宅,大房还有祖母也曾这么骂过您,也曾让父亲休了您,您当时是什么感觉?”
安母被堵得一时哑了口。
安五又道:“母亲,莫说四哥,若是以后我娶了娘子,您要这么苛待她,我必定也是不愿的。”
“俗话说,母慈子孝,您若想四哥对您好,就不要再苛待嫂夫郎了。”
连着被两个儿子责怪,安母这下气狠了,捂着胸口,一副快要落气的模样。
可安五如今也看穿了他母亲这副要死要活要挟他们兄弟的把戏,并未再像平日里那样般立马妥协服软,而是道:
“母亲,您最大的愿望难道不是要过得比大房好?难道不是我们兄弟有出息?若是您不再为难嫂夫郎,不再打拆散四哥嫂夫郎的主意,家里和和睦睦,我们兄弟自然会奋发图强,让您过上好日子的。
若是有高中那一日,四哥定会请封您为诰命夫人,到时,无论是安氏的祠堂还是父亲的墓园,您想去就去,再也无人敢阻拦您。
若是您愿意,我们将父亲的灵位请出来,自家建个祠堂,待你百年之后,灵位就摆在父亲身边,再也不用受大房的气。”
安五这话,什么百年之后,若是现代人只怕要觉得不吉利,可对安母一个封建妇人,还是个被正房打压多年的小妾来说,灵位能摆在夫君身边,那是最最重要的事。
她立马忘了季羽,看着窗户憧憬道:“若是有那一日,定要将冷如意那贱人的墓从你父亲身边挪走,将我葬你父亲身边……”
季羽贴着窗户侧着耳朵听正房里说话。
四哥气势汹汹地进正房要作甚?
因为方才庄家父女的事要跟安母吵架?
若是之前他必定是不屑去偷听什么的,可今日四哥那般维护他,他担心安母会秋后算账,会哭哭啼啼地骂四哥。
可他听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出个什么来。
他才听到一点点哭声,突然又听有脚步声出了正房朝东厢房走来。
四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