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家啦?”
“没有,还在车上。”
“怎么吃到这么晚?”
“来了几个领导,不好扫兴,万一以后有求于人呢?所以还是做医生好啊。”
林屿森长吁短叹,“说句明天有手术谁都不敢劝酒。”
现在我和林屿森已经可以很自然地说起他以前从医的事了,听他故作唉声叹气,我脸上甚至挂上了笑容,不过还是和他同仇敌忾。
“就是,那些人最喜欢劝酒了,你喝了很多吗?”
“还行,我装了一下,他们都以为我酒量不行。”
林屿森不无得意。
我不由好奇:“那你真实酒量是多少?”
“至今没测出临界值。”
“也是~”
我想起旧事,拖长声音说,“我们林总的临界值可难测了,毕竟参加婚礼都把酒推给同伴喝。”
“别翻旧账啊聂小姐。”
林屿森笑,“以后别的婚宴都我喝行不行?但是有一场我不能替你。”
……我才不会问他哪一场呢。
我肃然说:“我觉得你还是喝醉了,快喝点水醒醒酒,我要和你说点公事。”
“现在?好,我醒醒,你说。”
我怎么觉得他一点都不严肃?
不管他了,我正正经经地把吴科长的诉求跟他说了一下,“反正搞得我很内疚,所以下次去厂区不喊吴科长了吧?”
“最近不会再让大家去厂区了,等新厂竣工,生产线进驻后再做安排。
曦光,公司规模扩大肯定要培养新的业务骨干,最近的安排并不是真的因为你才有的,你不用内疚。”
“什么?”
我鲤鱼打挺惊坐起,“我心虚了好几天!
我以为真的是因为我,还请无辜的年轻同事们喝了两次奶茶,你都喝了!”
“奶茶真的太甜了,你是不是让人额外加糖了?”
“没有啊,人家正常就是这么甜……不是,林屿森!
我生气了!”
“别气别气。”
他在那边大笑着说,“我到了。”
“什么?”
“你楼下。”
我披上羽绒服气呼呼地跑下楼,熟门熟路地跑向宿舍楼左侧行人较少的道路。
公司的商务车已经停在了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