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辉仙忽然反应过来,通红的脸上表情突变。
“……谁要你夸我!”
她气鼓鼓道。
她将莲花塞进秦秾华怀里,带着从耳朵红到脸颊的红霞,旋身坐回原来的位置。
秦秾华含笑看着她。
她抬着下巴,眼睛盯着远处的天空,盯了不过片刻,就忍不住瞥回秦秾华的方向——
“你看我做什么!”
她跳了起来,脸像火烧火燎。
秦秾华手里捧着柔嫩美丽的粉莲,忽然说:“今日是中元节,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
“中元节是做什么的?”
“……吃月饼?”
“中元节,是祭祀亡魂的日子。”
秦秾华道。
秦辉仙假装刚刚什么都没回答。
“你要祭祀谁?”
她看了一眼秦秾华手里的莲花,说:“你亲人都还在呢!”
秦秾华看着手中纤嫩娇柔的莲花,低若无声。
“……祭给一个死了两次的人。”
……
天寿帝下榻的宣和宫中,沉默在无声蔓延。
黑发玄衣的少年如峭壁青松,笔直站在御书房里,天寿帝被他目不转睛的视线盯得后背发寒,就像被大草原上狩猎的野兽锁定了一样。
他忍不住了,放下装样的毛笔,将画着鬼画符的大作递给一旁侍立的高大全,命他“收起来”
。
高大全不愧是伺候他多年的老人,接了御画,往燃有香炉的偏殿去了。
“咳……”
天寿帝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来了这么久,怎么不说话?”
秦曜渊神色古怪:“……是你叫我来的。”
言下之意就是——该你对我说话。
这条理十分清晰,让天寿帝噎了半晌。
普天之下,就连穆世章对他说话都要垂垂眼睛,就他——就这个最小的儿子,居然敢直勾勾地盯着他说话!
“你——”
他对上那双像是刚从冰窖里捞出来的眼睛,卡壳了。
往日,他和这个儿子交集实在不多,要不是今日突发奇想,也不会以考察功课为由,召见他来宣和宫面圣。
只是现在,当事人的心情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他的秾华那么懂事可爱,怎么手把手教出来的弟弟却这么不懂事,这么不可爱呢?
秦曜渊皱眉:“你没事我就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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