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带着一丝不耐烦和怨气,母亲说,“又不是我先出轨的!
他在外边养的那些花花草草,我还没说什么呢!
你不会也和你爸站在一边吧?!”
“他养花花草草,但是他没弄出草种来。”
高山寒冷冷的一句话,让母亲哑口无言。
“现在是追究谁出轨更早,谁出轨更多的问题吗?”
他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我的秘密不能被他发现。”
“……他不会做这么绝吧?”
母亲虽然言语上还未完全赞同高山寒的看法,但已经开始皱眉啃起了手指,这是母亲一贯的习惯,遇到难题的时候,她一边独自思考,一边就会啃咬自己的手指。
她不是传统上常见的那种幽怨女人。
或许是因为婚后她也一直没有放手公司的管理,在很多地方,她和男人无异。
比如说,利益为重。
“如果他做到这一步呢?”
高山寒说,“我们必须提前准备好对策。”
“……”
母亲若有所思地啃咬着指甲。
高山寒知道她在想什么,而他决不能让她那么想下去。
“如果被发现没有血缘的是弟弟……父亲只会对弟弟失望。
而我,因为多年的精心培养和投入的感情,父亲不会狠心放弃。
只要父亲对我依然如旧,对你也会心软,只要你低个头,说几句软话,这事最后就能过去。”
母亲并未反驳,想来也知道他说的是事实。
高山寒继续说道:
“但如果父亲发现,没有血缘关系的是我——”
他一字一顿地说,“父亲不会容忍这样的屈辱,他一定会在所有利益上和你切割。”
家,在每个人眼中有不同定义。
在高山寒眼中,就是一座集合的资产。
爱?
这个词太可笑了,恐怕只有天真的弟弟会相信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他知道,母亲和他是一路人。
所以更加明白,应该怎么说服母亲。
“如果父亲知道我不是他的孩子,他这些年对我的培养就全废了。
以他的性格,比起从现在起培养弟弟,更可能是离婚后,再生一个从头开始。”
离婚,这两个字让母亲眼神闪烁。
她当然不会是担心成为被抛弃的女人,而是离婚,意味着财产分割,意味着权力的分散,意味着,从此失去一个得力帮手,多了一个比任何人都了解你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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