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鹌鹑蛋没有加任何调料,只是用清水煮熟的。
虽然放了一天,但一直用热水温着,跟刚煮出来时味道差别不大。
软嫩的口感,咬破之后蛋黄清香又糯糯的,嚼碎了在齿间,既有漫开的香气,又有食物的饱足感。
郁灯泠很快就忘记了黄豆浆,一口一个鹑鸟蛋,慢慢嚼着。
以前不是没吃过,但或许是今日饿得狠了,它又出现得很及时。
郁灯泠第一次觉得,鹑鸟蛋很不错。
黄豆浆也不错。
吃完一碟鹑鸟蛋,郁灯泠喝了一小杯清茶,又看向薄朔雪。
什么也没说,但薄朔雪却自然而然明白过来。
她还要吃的。
薄朔雪又低头扒拉那食盒,在里面挑选了一些油盐不重的豆腐和青菜,夹出来给郁灯泠。
途中有一瞬间,薄朔雪十分怀疑自己,究竟是进宫干嘛来了。
为何竟当真如此顺手地服侍起了长公主。
他还没来得及唾弃自己,郁灯泠就伸手从他手中接过了木筷。
微凉的指尖轻轻碰到了薄朔雪的手背,打断了他的念头。
薄朔雪下意识看过去,郁灯泠已经就着小木桌吃起来。
本就松松挽着的乌发被她蹭来蹭去,更没了形状,挡住大半张脸,从薄朔雪的角度,只能看见挺翘的鼻尖,和脸侧一点点白皙的肌肤。
她先把一碗豆腐一口一口吃光,又喝了一碗汤。
对饿了一天的人来说,这些已经够多了。
薄朔雪本想出声阻止,但是看见郁灯泠像吃面条一样,把青菜咬在嘴里,一点一点吸进去,再包在两颊,默默地木着脸嚼着。
一下子,薄朔雪不小心忘了要说什么。
郁灯泠嚼了半晌,才把青菜咽下。
垂着眼皮冷淡地指责:“没味道。”
薄朔雪张了张嘴,下意识地解释:“放凉了。”
青菜放凉了本就不如原本的味道,哪怕是夏天也如此。
郁灯泠继续指责:“难吃。”
难吃是他的错吗?薄朔雪不想替青菜接受她的控诉,干脆动手收起食盒:“不是难吃,是你已经吃饱了,所以觉不出滋味。”
饥饿减退,食欲自然也就减退。
“吃饱?”
郁灯泠皱眉,似是仔细想了一下,“我没有。”
薄朔雪不想跟她争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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