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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灯泠点点头,表示明白。
“那下次我提前跟你说一声。”
是这个问题吗?薄朔雪惊怔瞪大眼:“提前说也不行!”
郁灯泠眯眼瞧着他,神色渐渐有了些不耐烦。
她抓了抓耳朵,嫌弃薄朔雪说话太大声。
“你说不行是不行,还是我说不行才是不行?”
长公主用一句冷酷简单的问句,提醒着薄朔雪,这个灯宵宫究竟是谁在做主。
薄朔雪深深呼吸一口,理智告诉他,此时再跟长公主顶嘴,一定会彻底让对方恼怒。
他不再做口舌之争,开始回想自己的目的。
他想要长公主觉得欢喜,察觉到活着的乐趣和意义,产生一些世俗的欲望,而不是成日像一幅随时会消散的画一般。
只是他没想到,他千辛万苦,试图激发长公主的口腹之欲、权势之欲,长公主都不屑一顾。
长公主唯一保有的,居然是色欲!
……其实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人的七情六欲,并不能说哪一种欲望比别的欲望高贵,自然也就没有谁比别的欲望轻贱。
他不应该如此狭隘,应当尊重色欲,就像尊重食欲一个道理。
既然这件事等同于食欲,他就不应该有羞耻心,应该坦然待之,而不是这样扭扭捏捏。
他又重新深呼吸了一口,感觉自己全身燥热的火焰逐渐平息下来。
他理智而又克制地想到,既然如今,长公主只对这档子事……不是,这一种事,有兴趣,他就不应该急着去否认、去打击。
他应该像保护寒冬里的火种一般,保护长公主心中的这一点人欲。
想完这些,薄朔雪何止是平静下来,简直已经将自己教化成了佛像前的一只木鱼。
看淡红尘,无牵无挂,笑对人间。
他看着长公主,虽然有些艰难,但依旧对她扯起一个堪称温和的笑容。
“是,殿下说得对。
自然是殿下说了算。”
这下,倒是搞得郁灯泠怔了怔。
她看着薄朔雪微笑的模样,甚至觉得有几分吓人。
他没事吧?
其实她只是想堵住薄朔雪的嘴才胡说八道,根本没想到薄朔雪会赞同。
而且他那一脸“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的以身饲鹰模样,仿佛突然之间立地成佛了一般。
郁灯泠莫名背后发毛,打了个寒颤。
至少她现在确定了一件事。
那就是,薄朔雪送来的吃食,是不同的,是能尝出滋味的。
虽然不知为何会如此,但于郁灯泠而言,终究是有些东西,与往日枯燥的生活有了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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