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只是来补牙,有的做根管,有的智齿很好拔,之前进去的人陆陆续续脸上敷着冰袋的出来了,就连那个从头哭到尾的男孩都抽抽噎噎的出来了,却一直没见到江故出来。
司珩早已坐不住的守在门口,只要有人出来,他就趁机往里面看,只见江故好好躺在那儿,医生正在认真给他处理着牙齿。
差不多等了快两小时,护士拿着一个小瓶出来,喊道:“江故的家属。”
本就站在门口的司珩忙道:“我是,他怎么样?智齿拔了吗?”
护士将那个装着小牙齿的瓶子递给他看:“智齿取了,正在缝合,这个你们是要留着还是直接处理掉。”
司珩赶忙伸手接过:“要留着!”
护士直接将小瓶子递给了他。
瓶子里装了水,一颗很完整的小牙齿泡在里面,司珩摇晃了一下,就是这么一个小东西,害江故疼了好几天,受了这番罪。
又过了一会儿,江故也拿着一块冰袋敷着脸走了出来,护士将他送了出来,叮嘱道:“嘴里的棉球多咬一会儿,一小时后就可以先吃一片止疼药,今天只能吃流食,不能吃太热的东西,水也尽量别喝热的,尤其是汤,这两天可别喝汤,缝了针会有点异物感,别舔也别拉嘴里的线,七到十天可以拆线,具体要看愈合情况,下周过来复查看能不能拆线。”
司珩点着头:“好,我们会注意的。”
护士看了眼江故那张好看的脸,忍不住道:“这两天会有点肿,是正常现象,只要不出血就问题不大。”
司珩扶着江故去了观察室,棉球吐掉之前还不能离开,得观察出血情况,有什么状况在这里能得到及时的处理。
将随身带着的小毛巾拿了出来,隔在了冰袋外面,避免了皮肤直接接触冰袋,又让江故把手放下来,司珩给他拿着冰袋敷着,怕他手冷,另一只手握着他的手替他暖着。
不知道是不是麻醉还没过,江故只觉得整个脑袋木木的,慢半拍地任由司珩摆弄,司珩把他脑袋轻轻压在自己的肩膀上:“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等麻药过去会有点疼的。”
江故靠在司珩的身上,但并没有多少困意,嘴里的棉球咬着并不舒服,甚至满嘴的铁锈味,有点渴想喝水,但现在又不能喝,只能忍耐着。
牙齿好好的时候不觉得有多重要,这拔一次才知道不好的时候有多受罪,等麻药过去还不知道会有多疼。
观察室里有不少人,男男女女,有家属陪同的,有恋人相伴的,但更多的是孤身一人的。
以前江故觉得这样挺好的,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不会因为给人增添了麻烦而产生一些心理负担。
但现在他觉得能有个人陪也不错。
江故想了想,这个人可能得特定,哪怕换成唐兆,他都会觉得耽误了他上班而感到抱歉,所以这个特定的人好像只有司珩。
就跟上次在唐家意识到司珩的特别对待后,他单单是预想到有可能但并没有发生的落差都会心里不舒服的一样,也是对司珩特定。
所以为什么特定这个可以麻烦的对象是司珩呢。
江故想,大概是因为知道对方的喜欢吧。
有个词叫什么来着,恃宠而骄,就算司珩从未说过,但生活中的点滴,每次与他刻意接触后的反应,甚至不经意间撞见的眼神,都让江故清楚自己是被偏爱的。
他可真坏啊,仗着对方的喜欢所以有恃无恐。
忍不住抬手在司珩的手臂上戳了戳,既然喜欢他,为什么不表白呢,你不表白,我怎么答应呢。
司珩不知道江故心里所想,以为是麻药过了开始疼了,忙将靠着他肩膀的人扶了起来,捧着他的脸仔细看了看是不是肿起来了:“疼起来了?护士说要等一个小时后才能吃止疼药,再忍忍好不好?”
江故没办法开口说话,只能轻轻哼哼了一声,声音里透着一股委屈的撒娇,把司珩半边身子都要哼麻了。
手里拿着垫着毛巾的冰袋,各种小心翼翼地给他敷着脸,捧在掌心里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哄才好。